受得了黑炭的,但是载淳若是来了,定然是受不住那些,也吩咐了长春宫里里外外好生打点着一切是事宜,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子豫挂起了兰芷的外袍,只启唇问道:“主子瞧着好像并不开心似的。”
兰芷苦涩一笑:“你跟了我这么些年,终于算是彻彻底底了解我了。虽然这事儿成了,能和载淳相处一段时间,也好尽了我这个额娘的情谊,只是载淳与我生分,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子豫宽慰兰芷,温润了神色,只道:“纵然生分,这处在一起了,总归是好些的。只是主子,您这样做,便是不插手政事了,就这样放权弃了这些年所经营的东西吗?”
兰芷笑道:“权利就像是猛兽,驱赶着你不断往前走,走着走着,你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无路可退。皇上如今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这个时候还是该放手的便都放手吧,否则就是引火烧身,悔不当初!”
子豫道:“难为主子这样看得开,若换了旁人,未必能收的住。”
兰芷望着新折的几枝红梅,灿然一笑:“我也是差一点就收不住了,可是幸好,这大清朝只有一个阿哥,本宫什么也不怕,只要耗着这时间便是了。”
子豫感慨兰芷实在是放得开,这样开明的心境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望着兰芷坚定的眼神,这一瞬也颇有感慨。
子豫顿了顿,颔首道:“是,主子生了小阿哥,这样的福气,自然不是旁人能够比拟的了的。如今主子最要紧的就是缓和与小阿哥的关系,母子情深比什么都重要。”
兰芷闻言重重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载淳。这孩子虽然还小,却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这个额娘并不亲近。
咸丰十年,春。
随着身子的好转起来,弈宁结束了放任自流的状态,专心于政事,只将一些零星的小事交给兰芷处理。兰芷乐得清闲,闲暇时候便陪着载淳,一时间也做了几个月的闲适贵妃。
弈宁这样的状态,也引起了后,宫不小的波澜,各路后妃也开始及尽谄媚讨好,成韵忙着顾及后,宫杂物,无暇分身。看似平和的大清,却在外邦的各种威胁和震慑中艰难地生存。
首先是天津谈判失败,弈宁派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huā沙纳为钦差大臣,赴天津谈判,却只得被迫分别与英、法、俄、美等国代表签订了四国《天津条约》。与此同时,俄国政府还用武力迫使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割去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中〗国领土60万平方公里,并将乌苏里江以东40万平方公里〖中〗国领土划为所谓中俄“共管”。
英、法两国借口换约,又率军舰进攻大沽炮台。
开春之际,给大清送来了第一份沉重的“贺礼”英法联军25000余人陆续开赴〖中〗国,开始了攻占了天津并向北京进发的预备。
朝野皆是震惊。
弈宁短暂的勤政之路因此事而暂且搁置了下来,又开始荒yin逸乐的生活,而兰芷却又不得不出面,替弈宁处理这些日子被搁置下来的奏章。
载垣、端华、景寿等人立主战,却被兰芷搁置了下来。饥寒交迫的大清,实在已经无力去与外强斡旋,只有抓紧时间,另谋出路,富国强兵,才是长久之计。
兰芷更倾向于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是先祖道光曾赞同的,只是先帝遗愿未了,便已经撒手人寰,如今兰芷只想把这件未完的事继承下去。
翌日清晨,兰芷一大早便已经起身,昨夜里看奏折到了三更天,早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硬是要起身。这几日兰芷的疲惫,子豫看在眼里,也是于心不忍,忙道:“主子,这些日子您受累了,怎的不再躺一会,人不是铁打的,好歹也要安眠。”
兰芷抬手,只道:“无碍的,再躺下也没有半分睡下的意思,还不如起来,把那些没有看完的奏折再看一看,国家大事无小事,耽搁了一分一秒,都是不行的。”
子豫无法,只得唤了莲英进来,伺候兰芷梳洗。
莲英服侍的周到,也总能劝着兰芷爱惜自己的身体,兰芷倒是听得进去一些。见兰芷最近个都是这样,睡眠也浅浅的,亦是有些心疼,忙宽慰道:“主子可不能这样,长此以往,这身子,越发是受累了。”
兰芷抿唇一笑:“莲英,每次看见你来,我就想起以前的日子,有时候也想回到那时候,在府里头无忧无虑的,如今却……哎,真是世事变幻无常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