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呢。怕是丽贵人如今六神无主,也万万不敢出门来了。”说着掩帕子轻笑。
众人多半是幸灾乐祸的,也都低低笑了起来。兰芷想着云嫔原先和丽贵人走的也算近了,如今说起闲话来,也真是有心有力,不觉有些为丽贵人不平。好在成韵端庄,并不计较,只道:“总之烈日炎炎,大家还须注意自己的身子。这个月我吩咐御膳房多做了一些酸梅汤解渴清热,之后让奴才们给大伙儿送去。”
众人听了,免不得行礼谢恩。成韵颔首,而一旁向来是沉默寡言的蕊答应沈氏却缓缓起身,下拜道:“皇后娘娘恩泽六宫,臣妾等感激不尽。可是臣妾宫里头的日子过得实在艰苦,万分无奈向皇后娘娘陈情,还请娘娘恕罪。”
云嫔见了,厉声喝道:“蕊答应好大胆子,竟然语出不逊。皇后娘娘管理六宫,我等生活衣食无忧,你竟然口出虚言,说日子艰苦,岂不是当众责备皇后娘娘管理不善?该死沈心蕊,你该当何罪!”
被云嫔如此一喝,沈氏不敢抬头,只躬身跪拜在宫殿之中。
那蕊答应住在景阳宫里头,云嫔乃是其主位后妃,如今她这样直直出来说些浑话,云嫔听了恨得牙痒痒的。兰芷知道云嫔素来嚣张跋扈,蕊答应无宠无权,生活在其屋檐之下必然委屈,如今定然是被逼急了,才如此不顾利益干系,只出言相助,道:“皇后娘娘打理六宫有条不紊,劳苦功高。臣妾等看在眼中,但是这蕊答应如此说来,想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娘娘可听听其缘由,再看是否真如云嫔娘娘所言出言不逊,方能服众。”
成韵笑着看了兰芷一眼,只道:“兰贵人所言极是。况且六宫之大,本宫也确有很多不能顾及之处。蕊答应,你起来说话吧。”
蕊答应得了皇后吩咐,这才敢起身,她的目光始终不敢直视,只盯着地下的青石板,怯生生道:“夏季炎热,敬事房从未给我那里送了去热气的冰块,加上房间闷热,又是朝向西边的,西晒得很厉害,我平日都不敢呆在屋里头,实在是闷热难耐。由着这个,宫里伺候的香儿身子也熬坏了,这几日便不能上工。敬事房向来不爱理会心蕊,苦苦交涉也无果,这才来求了皇后娘娘,心蕊实在没法子了。如今香儿还躺着,但是全身发热,时好时坏,求了太医院多次,也没个人来看看,臣妾实在是怕…”
说着蕊答应已经低低抽泣了起来,她说的话一字一句落在兰芷心头,无权无宠的当初,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以为自己已经算不易,原来后,宫之中备受折磨的何止自己一人呢?
成韵听了,忙道:“敬事房内务府究竟干什么了?让后,妃的日子竟然过成这样。夏日里,各宫苑都是按照份例发放了冰块和祛暑的东西,难道景阳宫便例外了?”
云嫔忙起身,只道:“景阳宫里头是臣妾一直看着的,内务府安排也妥当,据臣妾所知,并没有蕊答应说的这些情况发生。如是说来,倒是我这个主位的过错,苛责了她?沈氏,你如今这样说,是何居心要污蔑本宫?”
蕊答应忙一个激灵下跪,只恳求道:“臣妾没有心存不良,臣妾说的句句属实,还请皇后娘娘抬爱。”
成韵忙安慰云嫔,道:“你宫里头皇上常去,下人们不敢苛责,其余的,倒也真说不准,你先别动气,此事交由本宫去查明。先别着急了。”
说着,对身旁一直立侍的墨香道:“你去太医院叫一个人看看蕊答应身边的宫女,这件事回头你去办。”
沈氏听了,忙下拜谢恩,兰芷看着云嫔眉眼高挑,居高临下望着沈氏,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后,宫苦楚,一入便知。说到底,沈氏此举也是无可奈何,想来之前也曾求过云嫔无果,这才如此。
这一遭戏儿算是半推半就遮遮掩掩落了帷幕,成韵虽然下了旨意,也只是安抚蕊答应几分。至于实际上,她的生活怕是要更加艰难了。况且云嫔不是好惹的主儿,看自己宫里的人儿如此,越过了自己去皇后那里讨说法,脸儿都已经绿了。
众人原以为此事一落,便可以回去,岂知成韵却唤住了大伙儿,只道:“本宫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和各位姐妹们说。后,妃最重要的是恪守妇德,妇德曰:一为孝,二为贤,三为惠,四为淑,五为德,六为贞,各位姐妹可是知道?”
大家不明所以,见皇后如是说来,忙颔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