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乃我国东南名川,由金华江、新安江、桐溪、浦阳江数条支流汇合而成,在浙西南的山脉间蜿蜒曲折,最后绕过杭州西面的天目山余脉,汇入东海。 杭州南边城墙不远处便是浙江,只见在宽阔的浙江江面上,不断有连接成串的木排从上游漂下来,木排首部手持长篙的赤膊汉子喊着号子,架势着木排靠向预先准备好的岸边。河岸边人头攒动,大队的丁壮正将靠在岸边的木排分解开来,然后搬运到岸边预先扎好的竹棚处。这些木材都是刚刚从浙南深山中采伐而来的。
自古欲经略江南者,无不看重水军,吕方也不例外,在早期势力单薄时便竭力积累水军人才,注意收编民船,也有了一支粗具规模的水军。可是由于其所有的地盘无论是丹阳,还是湖州、杭州,都是人口稠密,开发十分充分的平原地区,没有大量可以用来制造战船的优质木材,所以虽然所辖区域都有足够的船厂,可是这些船厂传统的木材来源是浙南的深山中,自从武勇都之乱后,输往下游的木材早就枯竭了。于是吕方一经攻取了睦州、衢州、等州郡后,便传令郡守,要求派采木工人入山伐木,编为木排,顺流而下运到杭州,先存储晾干,以被将来制船之用。
在岸边不远处的小丘上,一众人马正看着丁壮的劳作,为首的正是吕方,只见其一面观看着地势,一面在眼前的地图上勾画着,道:“将前面哪一段江岸空出来,然后沿着江岸筑一条与之平行的石堤,长度要一里,宽要有三丈,首尾之上修筑望楼,与陆地上以拱桥相通,将来我军战船便停泊在石堤内侧上,这样一来,浙江上的往来船只便无看到舟师的底细了。”
一旁的高奉天稍微估算了一下所需的人力物力,不由得为其惊人的数字咂舌,这浙江夏秋两季最是容易发生台风气候,加上海潮倒灌,水借风势,便是苦心经营的堤防都会被冲垮,更不要说在浙江中修一条如此长的石堤了,赶紧低声劝谏道:“主公,杭州战乱新平,民生凋敝,如此大驶怕暂时无力修筑,可否先搁置一下。”
吕方哼了一声,脸上颇有不满之色,问道:“那依你说,那要多久以后?”
高奉天沉吟了片刻,暗自将兴修水利,建设工坊等所需的人力物力估算了一番,咬了咬呀道:“依臣袭见,至少要再过两年。”
吕方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指着在不远处岸边停靠的水师战船道:“这些战船现在都是停靠在岸边,并无什么遮拦,将来我军要是有了什么新式战船,江面上往来的民船便可看得一清二楚,那如何是好?再说一旦有大风海潮,只怕损毁更大,这又是岂能拖延的,我知道现在正是农忙季节,你拿不出人手来。今天岁末,最晚在今年年底,你要把这道防波堤给我修起来。”
既然吕方都已经下了命令,高奉天也只得低头领命,一旁的书吏赶紧将吕方的命令记录在书册上。吕方下完命令,便自顾往山丘下走去,众人赶紧尾随而下,只有高奉天落在后面,还在为方才的命令伤神。
高府书房,高奉天坐在几案前,正在聚精会神的批阅着手下书吏呈送上来的文书,只见宽大的几案上,堆放着的文牍足足有一尺多高,在昏黄的灯光映射下,早先神采飞扬的容貌也现出了几分憔悴。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敲门声。高奉天头也不抬,问道:“门外何人?”
“老爷,是我,芸娘。“外间传来一声柔腻的应答声,原来是广陵城那家酒肆的店主人之女,她本是胡人后裔,高奉天去广陵时,因为喜欢那酒肆中的酒菜,时常前往,一来二去两人便熟识了。那芸娘见高奉天容貌英伟,气度不凡,心中实在是喜爱之极,便效国朝初年李卫公故事,收拾了自己细软,夜奔至高奉天住宿处,自荐为妻。彩!虹$文!学%超。速!更。新高奉天当了这么多年和尚,一旦还俗,对这家世之类的也早就看得淡了,见着芸娘容貌艳丽,性格爽朗,也甚是喜欢,于是两人便做了夫妻。
芸娘进的屋来,只见高奉天坐在几案旁,几案上正摊开着一份帛书,神情疲倦,赶紧将手中托盘放到一旁,取了一条热毛巾递给高奉天道:“老爷莫要累坏了身子,先用毛巾抹把脸,提提神,再用点夜宵,再来看这些文书不迟。”
高奉天接过热毛巾,在脸上擦了擦,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拿起托盘上的夜宵吃了两口,芸娘在他身后一面替他按摩放松肩膀上的肌,一面问道:“你手下那么多人,怎的没一两个称心意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那如何做得完。现在吕观察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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