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想不起来,竟卡住了。吕安正苦思着,后面王佛儿低声问道:“这诗写当真好听,却不知说的是那个地方,当真是人间仙境。”
吕安背王佛儿这话一下子打断了思绪,后面几句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词的真正作者还要百余年方才出世,若是自己忘了这世上绝无第二个人写的出来,吕安正懊恼着,随口答道:“正是这次出兵的目标,杭州。”
王佛儿听了,叹了口气,“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繁盛的地方,竟一城之中便有十万人家。可惜这老天爷看不得人过好日子,此次兵事之后,只怕那城中人家能有一万活下来就不错了。哎,十年前那扬州城中不也像这般花团锦簇。”
吕方听了这话,正要向王佛儿解释一下文学的修饰手法,那十万只是虚指其人口繁盛,并非真的杭州有十万人口,但听到后面几句,便感觉出话中的苦涩之意,细细品味他的那口叹气,只觉得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泼了下来,方才胸中的那股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已是荡然无存。
正在此时,两人只是无语疾行,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兀那来人,竟敢乱闯军营,快快报上来历,不然就射杀了你。”话音刚落,便听见传来给弩机上弦的声音,透过夜空传来,格外的摄人。吕方定睛一看,原来二人走得快,已经到了刘繇城旁,远处火光旁隐隐约约的便是一座望楼。旁边王佛儿上前一步,遮住吕方的身体,答道:“休得无礼,来人乃是丹阳镇将,莫邪都指挥使,吕方将军,快快将那弩机移开,免得误伤了人。”
望楼中立刻乱了起来,过了半响一人喊道:“某却不信,若是吕将军本人,如何就两人,连随从都没几个。”说到这里,便见一人从望楼下跑了过来,到了近前,看到王佛儿那魁梧的身形,赶紧拱手为礼:“小人披甲不便行礼,还请将军见谅,还请将军入内。”
吕方见来人满脸黝黑,体型长大,身披皮甲手持横刀大盾却动作敏捷,仿佛只不过穿了件单衣一般,显然武艺颇有基础。笑道:“汝好生面生,可是新招募的丹阳兵,怎么称呼?”
那人闻言,转身站在道旁行了一礼答道:“回将军话,某姓徐家中行二,乡人便称某徐二,正是今年夏粮后八月入伍的。”
说话间三人便到了哨所下,吕方见守卒们都披甲持械,戒备森严,哨所内部仅仅有条,不禁点了点头,转身问道:“这哨所守得不错,你们队正是谁?”
徐二上前一步,禀道:“正是小人。”
吕方不禁吃了一惊,所有的丹阳新兵都在右厢之中,这徐二算了才当了两个月的兵,那些七家庄的老人,就是那些屯田兵许多也经历了濠州之役,操练了至少三个月了,这军中最重资序年历,让他们如何心服。正想到这里,却看见龙十二快步从城上走了下来,后面跟着吕雄、陈五等人。吕方待徐二走远了侧身问陈五:“这徐二只当了两个月兵为何便当上队正,莫非他是丹阳强宗豪右子弟,下属都是他的荫户家奴?某说过这军中宁可少招人,也不可让地方势力参杂其中,这会坏了大事,你们忘了吗?”
众人见吕方神情严厉,都不敢啃声,龙十二上前低声答道:“将军莫怒,这徐二的情况我很清楚,他乃是小姓子弟,家中贫苦,又并非长子,于是投军求活,募兵那日比试武艺时他便打倒了两名蔡兵,其中一人您想必认得,便是那胡义成,他能当上队正乃是靠的武勇过人,队中还有数人都是您从徐城带来的屯兵,您问问他们便知。”
吕方听了这话,笑道:“连胡义成这小子也被他打趴下了,果然是好武艺。这哨所也整治的不错,若是这次攻伐苏杭顶的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