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屋里到底有没有个刘妈妈,这会子心思全在那好吃的上头呢,平日里什么山珍海味珍馐佳肴送到面前他都要挑三拣四,这如今在大牢里饿了几天,便是再寻常的家常便饭闻着也扑鼻香了,忙坐起来接过董惜云递上的碗筷毫无仪态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爷慢点儿吃,小心噎着。喝口酒吧,是奴婢家里自酿的,可香甜。”
董惜云脸上笑得甜甜的,亲手斟了杯酒递到齐浩嘴边。
齐浩风卷残云地吃了个半饱,这会子正对付手里油亮亮香喷喷的烤鸭腿呢,心满意足就着美人玉手一口气喝下,顿觉满腹舒畅齿颊留芳,立时又恢复了浪荡公子的风流脾性,凑过去在董惜云腕上细细一闻嬉皮笑脸道:“红酥手,黄藤酒,妙哉,妙哉!”
董惜云假作听不懂他说什么,只管低头不断往他碗里夹菜,那齐浩见她生得明眸皓齿容貌娟秀,心说好一个美人儿,可惜了从前竟不曾见过,也可惜了她竟是个跛子,要不倒可以亲近亲近。
董惜云见他想入非非色迷迷的样子心里暗恨,便有意无意道:“贺家的小姐就这么死了,万一贺家人死磕可如何是好,爷在这里受苦,老太君在家里也不好过。”
如果说齐浩本来对贺从蓉还有愧意,也不介意把她纳进门当个小老婆给自己生儿子,如今对她却只剩下恨意了。
多可怕的女人,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初自己并没有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强迫她,她自己愿意的,这会子不过是家里长辈不给她进门,又没自己什么事儿,她就要拖着自己一起死!
这心可够狠的!
当即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刚才你没听那看门狗说什么来着?死无对证!事情闹大了归闹大了,最多多关我几天,**女爱一事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她人都死了,我一口咬定冤枉,贺家能奈我何?这话我爹都跟我说好了,他在外头装着不认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不管我,难道京兆尹就敢真把我当没爹的孩子给办了?不过都是做给皇上做给外人看的,你回去告诉祖母,叫她老人家别瞎操心,该吃吃该喝喝,在家踏踏实实等我回去吧!”
董惜云脸上的笑意越加浓郁,连连点头满脸关切地答应道:“有了爷这话就好了,那奴婢这就回去,外头的狱卒已经打点过了,过几天我再来给爷送好吃的。可怜见的,下巴都瘦尖了。”
待他酒足饭饱后她便将碗筷酒壶一并收拾了起身告辞,齐浩心里头略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不过转念一眼,不过是个跛脚的丫鬟,自己在这儿关了几天没碰过女人,自然母猪都能看成貂蝉了,将来等放出去又没了婚约制肘,什么样的天仙淑女求不到?倒不可在这节骨眼儿上再生事端,便挥挥手放她去了。
夜里狱卒例行进来寻了几次房,都看他安安稳稳睡在床上便不曾理论,谁知第二天中午送饭进去时却见他还在里头无声无息地躺着,早饭也放在地上不曾动过,便扯着喉咙叫了他几声,还是没什么反应,这才觉着似乎不妙,忙哆嗦着手拿钥匙打开牢门跑进去一看,只见他两眼外凸面色青紫且七窍流血,摸摸身上都硬了,想必断气多时。
如果说短短几天内贺家死了个自己不尊重不要脸的庶小姐只不过给京城的达官贵人圈子里多了半点笑料,那这齐国舅家年轻有为的儿子的猝死却如同巨石投湖一般引起了一波接一波汹涌的波涛。
这一天和前一晚当班的狱卒都会抓起来严刑拷打,可供出来的话却一句也对不上,齐老太君房里唯一一位刘姓仆妇去年就出府去了,而她也没有个跛脚的美貌外甥女儿。
那探监的女子就跟一个人凭空说出来的一句话一样说过就没了,压根寻不到半点儿踪影。
齐老太君听见噩耗伤心得几乎中风,躺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抹眼泪,齐浩的母亲齐大太太也唯有以泪洗面。
流言蜚语尘嚣直上,事情的脉络渐渐理清:贺家的二小姐失德无状勾引齐浩在先,齐家不屑与这等人家联姻因而退婚,谁知贺家恼羞成怒,将那二姑娘不知哪里来的身孕算在齐浩头上,二姑娘羞愤自缢,被退婚的三姑娘也离家出走在无想庵落发出家,贺家因而怀恨在心,派人将齐浩害死在狱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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