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你六嫂打起小心眼来了,放心不会坑你。”一边郑典没好气的道,这小子那一肚子的东西他摸得清清的。
“那就请六嫂教教发财之道。”郑九这才笑嘻嘻的道。
“你不是跟高家那个高七关系不错嘛?”李月姐反问。
“那当然,高七请我下过好几回馆子了,怎么六嫂要我从他身上弄钱啊,不行,那小子贼精贼精的,几回请我下馆子,他喝的烂醉如泥,最后还是我掏的腰包。”郑九垮着一张脸道。
“瞧你这出息。”李月姐没好气的笑骂,随后道:“给你一条消息,你拿去卖给高七,到时,就算高七不付你钱,自有别人付你钱。”
“什么消息?”郑铁水问。
“你去跟高七说,就说你六嫂我瞧周东礼不顺眼了,想看他倒霉,另外,你再把黑三当家那帮人在拱卫司受罪的事情说一说。”李月姐道。
这话虽是平常,但会听的人却能听出里面的含义,知州夫人瞧周东礼不顺眼了,再加上郑典这边又磨刀霍霍的朝周勋周员外敲竹杆,那谁都明白是知州老爷要朝周家下手上,周东礼是坛口二当家的,那就必然要牵涉到坛口这一块,这等天赐良机,高七和那几个把兄弟要是不抓住岂不没了天理,要知道,王家二哥可是死在周东礼手上的,那王三儿日思夜想的就是要报仇,这次必然趁这个时机重新抢夺人马,夺回临清坛口,至于说黑三当家的事情,那是敲山震虎,谁都得掂量掂量。
而李月姐打的算盘,不但是要削弱周东礼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只要高七一掺和进来,那做为大哥的高权于公于私就没法子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了,他必须跟着郑典的节奏办事,而此事一了,衙门里,钞关上,坛口几处就拧成了一股绳子,到时,不说这些人唯郑典马首是瞻的话,至少这些人不会再拖郑典的后腿,那么郑典就可以安心冶理地方了,无后顾之忧了。
“好咧,我这就去。”郑铁水笑嘻嘻的转身就一溜跑了。颠颠的卖消息赚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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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秋老虎的太阳晒的青石板的地面直冒青烟,院子里的梧桐树上,知了的叫声嘶哑的不成声。
“来人哪,把树上的知了给我赶走,吵死人了。”周员外一脸烦燥的从房里冲出来,大声的叫道。
立时的,就有管家带着一帮子下人,拿着粘杆在树冠里直鼓捣。
“谁惹族伯生气了,竟是拿知了在出气。”这时,周东礼从外面进来,上前冲着周员外道。
“哼。”周员外脸色不好的哼了声,将手上的一张贴子丢给周东礼。
周东礼接过一看,居然是知州衙门下的贴子,因近日旱情严重,请周员外去衙门商量缓解旱情的事情。
“族伯,这怎么回事啊?那郑六郎可是瞧我们不顺眼的,他怎么会请你去商议事情?”周东礼一脸疑惑的问。
“那是说的好听,他哪里是真要请我去商议事情,是请我去掏腰包的。”周员外冷哼的道,整张贴子虽说没有提到捐款,可字里行间都是让人掏银子造福乡梓的意思。
“真是岂有此理,这是拿我周家当猪啊?”周东礼气的咬牙,这每一分银子以后都是他的家产,郑六郎这等于在挖他的肉啊。
“算了,我为鱼肉,只希望郑大人下口不要太狠。”周员外叹了口气道。
“族伯,你也不是没有一抗之力的,钞关主事还有分巡道这边咱们家都说的上话的,不如请他们出面压压这郑知州,这里是临清,不是通州,他新官上任的,可没有根本,听说最近乱民还在活动,仅这些乱民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若是再得罪钞关主事和分巡道的道台大人,那他屁股下那把椅子还坐不坐得稳就两说了。”周东礼出着主意。
“急什么,我先去看看再说,你以为钞关和分巡道是那么好请的啊,那同样是于虎谋皮,算了,这事你别管了,对了,如今你在钞关上做的怎么样子,我告诉你,你要想接手我这一摊子,那钞关上不管是扦手还是税吏,你都得好好结交,别看这些人卑微的很,却是我周家的根基,你一日没得到他们的认可,这过继的事情就得往后摆摆。”周勋道。
“我知道的,族伯,你放心。”周东礼脸色有些阴沉的应着,心里着实不痛快,钞关上那些个扦手税吏的一个个都不识抬举,对他一幅不冷不热的,倒是每每说起宣周,一个个都是打抱不平,总实可恨。
这边周大爷已经换了衣服出门赴知州大人的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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