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之意就是告诉他,你要觉得不高兴可以造反啊。
周天易难得还能保持面上镇静,他淡淡一笑,吩咐人给
那是两只粽子,新剥了皮,只留尖尖的两只小角,泛着丝丝凉意。很像是被冰镇过的。
李浅顿觉喜爱,用竹筷夹起一只,入口又凉又糯,真是格外香甜。
只是这似乎少了点,两口一个,不过四五口就把两只粽子吃光了。
她意犹未尽的盯着空空的盘子,听到他轻咳一声,才收回目光。
眼看没几日就是端午节了,他这儿有粽子并不奇怪,难得的是都是用冰镇过的,还这样的好吃。
周天易靠两只粽子迅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转而说起了别的事,“不知李公子是哪里人士?”
李浅道:“在下祖籍江州,幼年才随家父一起进的京。”
她的口音倒是像江州人。周天易点了点头,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大都是她做什么生意,身世住所之类的。
李浅都对答如流,看他神色竟似没有对她起疑,不由心里暗自得意,果然她说谎的本事越来越高杆了。
周天易喝了口茶,状似无意地给她透漏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宋王无意与燕开战,这一次主要是想议和来的,让她放宽了心。
李浅听得心中喜悦,打算回头好好到武成思面前炫耀一下,你看,他办不成的事,她却办成了。
此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早被看穿了,还像捡到金子似地llL欣喜一把。
事后,也就是很久以后,她曾问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天易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像生意人。
她还很不服气地问,“我哪点不像?”
“哪儿都不像。”
“那我像什么?”
那时他挑了一点不明的透明膏体到鼻子里,然后深深打了个喷嚏,才道:“像一个自以为很了不得,事实上却是半瓶子醋的浪荡子。只可惜令我没想到的是,浪荡子居然是个女人。倒是我看走了眼了。”
说到这儿,他深深打量她几眼,“你说,你有哪点像个女人?”
这句话一直到很多年后李浅都记在心里,并且深切悔过,她也曾尝试让自己变成一个贤良淑德的夫人,不过后来的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罢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周天易端茶送客,李浅只好站起来往外走。
外面两个紫衣卫还捧着礼物在那儿站着,她这才想起来,还有礼物没奉上,忙又回去。
就这一来一去之间,已经泄了底细,试问天底下哪个商人给人送礼却忘了把礼物奉上的?也是她第一次见他,就有了轻视之心,才会露了许多马脚而不自知。
周天易展开那两幅画卷看了几眼,不由哈哈一笑,“这人抠门,送的礼却是不错的,画此两幅画之人现在虽默默,将来必定是一代名家。”
周天易其人与书画一事极为精通,经他评价之人,每每都能声名百倍。
这两幅画一买·竟同时为了th燕寻到两位书画ll家这是李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或者也是她这些天忙里忙外唯一的收获了。
※
出了使馆,李浅便匆匆忙忙进宫去见齐曦炎。
皇上今日没在御书房,据太监所报,他在帝阙上与朝臣议事。
看着高高的九层台阶,她很有一种想抓狂的冲动,才六月的天就这般热了,还要爬这么高的台阶,真是不想叫人活了。
好容易气喘吁吁爬上,累了一身臭汗。
进了殿门,齐曦澜、齐曦鹏、武成思、付言明都赫然在坐。
在这儿看见齐曦澜,李浅颇觉诧异,据她所知,他应该奉皇命前往江州救灾去了。难道在这儿的是替身不成?
齐曦炎一见她,便招手唤太监端来一碗冰镇酸梅汤,让她去去暑气。
李浅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抹了下嘴,然后又叫人倒了一碗备着。
殿里的人大多是与她熟识的,都深知她的德性,也没人露出半分惊诧之色,都面色坦然的看着她连喝了三碗。
齐曦炎嗔怪地看着她,本想责怪她两句小心闹肚子,但当真这么多人面,又不好意思提,只让人送上干净帕巾。他亲手递给她,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那笑容带着甜蜜,还有几许包容。
李浅忽觉心怦怦一跳,便想起一首歌唱的很好,“好像有种预兆,看见你我的心竟在跳,你看着我微笑,刹那间不知如何是好。我的脸在发烧,晕眩的感觉出乎意料,世间变得美好,幸福的感觉将我围绕……”
或者这就是通常所说的长久夫妻之间的甜蜜吗?
心里泛起丝丝甜意,转去内殿换了衣服,片刻后再出来,立刻就神清气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