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剜了他一眼,然后问齐曦澜,“今日你可认罪?”
齐曦澜颇为高傲地梗着脖子,送他两字,“不认——。”昨天他还供认不讳,一副“你干脆杀了我算了”的悲催样,日却为何又突然翻供了?
西鲁王心知里面有问题,冷笑道:“你不认也不行,证据确凿,难不成你还想翻供?”
齐曦澜笑,“翻供便翻供,本王忽然间不想死了。”
谁好端端的想死,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破罐子破摔了。这都要感谢李浅的一个口信,她说能救他,那他还求死个什么劲儿?
且等着他翻过身来,一定要和这个西鲁王好好斗一斗。
西鲁王嘴差点气歪了,满脸阴沉着,似在思索什么。
茶楼里付言明看到这一幕,不由看了看李浅,“这是你的功劳?”
李浅笑,“你倒是好眼力。只是你猜不猜的出来,下一步我会怎么做?”
付言明摇了摇扇子,冷笑,“你的心思谁猜得出来。”
这夫妻俩一个个都是筛子心眼,谁能猜的着他们会做什么?她想做什么,或者只有她那位爷们最清楚了。
“猜不出来就等着瞧吧。”李浅笑了笑,端茶喝了一口。这会儿差不多也到时辰了,那边也该出手了吧。
齐曦澜不认,西鲁王一时也不能强按着他按手印。
若是在刑司私审,想做什么都可以,可惜这是京都衙门,还有许多百姓听审,也备不住哪里坐着皇上的亲信。他绝不能草率行事,必得要让人心服口服。
一拍惊堂木,“来人,传证人。”
今日的证人还是那两个,一个春香楼的鸨母,一个太傅府的侍卫。
照着昨日的排场又上了一遍,这回也没有什么新意,鸨母喊着看见启王和蒙面杀手交谈,而那个侍卫则说亲眼见到启王运送引火之物。这一字不差的证词,许多听审的都听得直打哈欠。
两个证人说完,西鲁王喝道:“启王,罪证确凿,过了三日皇上就要结案,到时不管供不供人,都要定罪。”
正说话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一声,“哎呀,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只见人群中冲进来一个人,青衣小帽,打扮的倒也干净利落。他人长得也英俊,看着竟有几分像当今皇上。
有那么一刹那,西鲁王还以为当今皇上冲了进来。也就是这一闪神,没喝令下属阻拦,眼睁睁看着他横冲直撞进来。
那人冲到眼前,一把抱住翠香楼的鸨母,就开始哭嚎:“我的亲啊,我的肉啊,我的英娘啊,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那一日我去翠香楼要去见的是你啊,为了怕你那姘夫,特意蒙着脸,你怎么能说我是刺杀皇上的刺客呢?”
鸨母原名叫英娘,今天三十来岁,年轻时颇有艳名,现在有了点岁数,却也是风韵犹存,有一两个姘头一点也不奇怪。
她最近确实同与三四个年轻的男子有染,甚至有时候会在相貌不错的宾客中找几个享一夜之欢,还倒贴人家银子。这会儿被人抱着,不免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真的和他好过吗?
付言明原本还潇洒看着,看到这会儿也不禁眼珠瞪大,“这人是你找去的吧。
李浅笑了笑,是她找去的没错,不过她本来想的是让他扮成乞丐,然后带一帮子人把大堂搅个胡烟瘴气的。可是这皮五明显比她有办法啊,这一出比她安排的戏可精彩多了。
西鲁王暴怒,狠狠一拍惊堂木,“堂下是何人擅闯?”
皮五嘻嘻一笑,把怀里的老鸨更抱紧了些,抱得她直翻白眼。
口中道:“启禀王爷,小人就是英娘的十大姘夫之一啊。那一日我到翠香楼去找英娘,正瞧见那位魁梧有力的王三,王爷您也知道,王三力气大啊,小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怕他报复,自然要……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在英娘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把个风骚惯了的青楼女子居然也臊了个大红脸。脑中不免想着:这小子长得可真好啊。
这么没有节操的一幕,西鲁王看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心里暗道,王八蛋的,鬼才认识什么王三,谁又知道他力气大不大。不管这人做的事是多么离谱,但他的目的肯定是来捣乱的。
他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把这个无赖之徒给本王拖出去。”
有兵丁过来架住皮五的胳膊,皮五拼命挣扎。口中不干不净地呼着:“冤枉啊,王爷要杀人灭口了。”
西鲁王也怕事情闹大,有流言传出,便吩咐人放开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