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旁若无人的眼神互交,这里的主看不过去了,轻咳道:“皇上今日也劳累吧。臣妾也乏了,想歇歇呢。”
齐曦炎神色自如:“朕回宫了,改日再来看你。”
皇后暗自苦笑,这个改日还不知道要改到什么时候呢。今日要不是李浅在这儿,恐怕还见不着他的面。
出了殿门,齐曦炎原本还笑着的脸立刻耷拉下来了,他哼一声,“叫你别到处乱跑,你就不听,怎么今天就跑到皇后这儿来了。”
还带着皇子,这要有个闪失……
李浅笑道:“难为皇上还记挂着我,还以为有了新人忘旧人呢。”
齐曦炎瞪他,眼珠子好险没喷出火来。这臭丫头好心当做驴肝肺,亏他还那么记挂着她。
两人一路拌着嘴,来到李浅的凤鸾殿。
等进了门,齐曦炎才知道自己竟和她吵了一道。他有些好笑,自己哪点像个皇上,一天到晚的老跟她这个丫头片子置什么气?
今天他到这儿来只为了一件事,不过看她底气十足,也不用问了。
他直接对小路子道:“吩咐敬事司,把贵妃的绿头牌放进去。”今天他要翻,好好的翻,翻他个一百回,看翻得着,翻不着她。
他一甩袍袖走了,留下小路子直咧嘴。
小路子对着李浅一笑,“贵妃主子,您看怎么着?”
说实话,他是皇上的人,什么事都该看皇上脸色的,可眼前这位可比皇上难伺候多了。稍有不慎,小鞋穿的也比皇上厉害。
李浅掸了掸袖口,状似无意道:“皇上下的那叫圣旨,你不听怎么着?”
这话里有话。小路子心中了然,左右瞅了瞅,小声道:“不听也有法啊。”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皇上想翻谁,也不是就能翻出来的。
李浅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自是知道里面的猫腻,笑道:“你去做,有什么我担着呢。”
小路子叹口气,就知道这样。这若换了别的皇帝还好说,可他这位主子不好办啊。
跟李浅说好,若是不成,可别怪他。
李浅笑着应了,心里却道,他能办得成才怪。齐曦炎是什么人,他想办成的事,还能让太监搅合了去?之所以撺掇着他做,无非是给他个教训。这小子最近长胆子了,宫里有什么事都掺和着,听说安嫔前些日子侍寝,他也收了银子的。
看来……他是不知道宫里哪个炕头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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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规矩,皇上宠幸,许多时候都是轮流制的,从初一到十五就由地位低的轮到高的,十六到月底前则反,由地位高的轮到低的。
对于这点,皇后及三妃有优先权,九嫔以下则“九九而御”,即每九个人共同承恩一夜。详细一点来说,初一到初九是八十一御妻,每九人共享一夜;初十到十二是二十七世妇,每九人共享一夜;十三是九嫔;十四是三妃;十五就是皇后独享。
同样,十六也是皇后独享;十七是宫妃;十八是九嫔;十九到二十一是二十七世妇,每九人共享一夜;二十二到三十则是八十一御妻,每九人共享一夜。整体来说,皇后两夜,三妃两夜,世妇六夜,御妻十八夜。
对嫔妃而言,这是公平的分配,然而对于皇帝来说,既不能自由选择,又要一次应付好多个,实在不算愉快的事。
所以齐曦炎经常是不把规矩当回事,宁可独睡,也不愿宠幸她们。
你想啊,他一个男人应付那许多女人,晚晚春宵,不被榨干了才怪呢?
凡是备幸的妃子,敬事司太监都为她们准备了一面绿头牌,上边写着妃子们的姓名。牌子的样式与京外官引见之牌相同。或十余面,或数十面。
太监把这些牌子放在一只大银盘中,待皇帝吃完晚饭以后,即将盘跪呈于皇帝面前。皇帝即取牌翻转,翻到哪个算哪个,使牌背向上。曰为:翻牌子。
今儿个是十八,敬事司的太监按照路大总管的吩咐,把盘里的牌子多放了十来个,叫皇上不好翻着。
这许多牌子,他翻到手疼也未必能翻出来。齐曦炎就看了一眼,突然端起盘子往地上一倒,顿时噼里啪啦翻了一地。他在上面扒拉了两下,然后很容易就拣出一块,扔到小路子面前。
“就是这个了。”
浅贵妃。小路子看来看,不由咧起嘴来。他刚想说什么,却听皇上道:“来人,把小路子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小路子一惊,顿时哭了出来,“我的浅主子,你可害死我了。”
李浅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这是谁骂她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