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叶琢摇了摇头,轻声道:“三爷的事,成亲前我就知道了。他……都跟我说了。本来他不想娶我的,怕耽误了我。是我硬要嫁给他。”
这番话,虽然有一番心机在里面,却也是实情。
“好孩子,好孩子,娘谢谢你……”瑞王妃一把抱住叶琢,泣不成声。
叶琢叹息一声,又低声安慰起来。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听声音,应该是杜砚、杜墨两家到了。紧接着,他们都走了进来,向瑞王妃问安。
也不知是叶琢前面的开导起了作用,还是不想让杜砚、杜墨他们知道实情,瑞王妃此时也止住了眼泪,对杜砚道:“砚儿,你派人到靖安王府去,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整的。等你三弟妹册封之后,就让他们两口子选个好日子搬过去。”
“母妃,您这是……”杜砚知道杜浩然早就闹着搬出去另居了,就是父母不同意。此时瑞王妃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极为愕然。
“这件事,我跟你父王商议过了,照着我说的办就是。”此时的瑞王妃又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
杜砚听到父亲也同意,应道:“是。”
叶琢看着满脸憔悴的瑞王妃,心情极为复杂。
她知道,只要她对杜浩然不离不弃,瑞王妃为了补偿她,一定会让她自由出府,执掌玉雕北派事务的。更何况,她还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只是她没有想到,瑞王妃竟然答应让他们搬出去。
一旦搬出去,她就不是三夫人了,而是靖安王妃。她脱离了瑞王府的束缚,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她不用每天来立规矩,也不必来请示过方可以出门了。
她本应该高兴才是。但看着这样的瑞王妃,她却高兴不起来。
要是瑞王妃知道自己儿子命不久矣,她会如何,叶琢不敢想下去。
看到何雅茹和赵卓清上前嘘寒问暖,叶琢让开了位置,走到到门口对秋月道:“你让府里的人通知三爷,说王妃病了。”
“是。”秋月应了一声,走了出去。这两日她跟望日轩的下人都熟悉起来,知道如何通知杜浩然。
叶琢这才回了瑞王妃的卧室。
大家伺候瑞王妃喝了药,看着她睡了,这才去了厅里吃了饭。
叶琢吃完,刚刚放下碗,秋月便走了过来,轻声道:“姑娘,三爷回来了,直接去了王妃的房间。”
叶琢微微点了点头,站起来跟何雅茹、赵卓清打了声招呼,便去了瑞王妃的房间。
一进门,她便停住了脚步。
坐在瑞王妃床前的高大身影,正是杜浩然。他此时正匍匐在床沿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情绪很是激动。
而瑞王妃神思不安,睡眠极浅。杜浩然的动作很轻,仍惊醒了她。
“弈儿。”看到坐在床前的杜浩然,她轻声叫了一声。
“母妃,您可感觉好些了?”
虽然看不到杜浩然脸上的表情,但叶琢却从他这句问话里感觉到了浓浓地关切,
叶琢悄悄地退了出来,对着院子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杜浩然是个重情重义、心胸宽广的人,他不可能因为被掳一事而记恨无辜的父母。他对瑞王妃夫妇淡漠,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不想与瑞王妃夫妇产生深厚的感情,否则他的离世让给他们致命的打击。
看到瑞王妃为他生病,他终于忍不住流露出真感情了。
可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在杜浩然的劝慰下,瑞王妃的病情一下就好转过来。吃了肖大夫开的几付药,调养了两天,慢慢好转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杜浩然也没有出门,除了去陪瑞王妃,就在望日轩呆着,与她一起吃晚饭,还时不时地出来找她下下棋。但叶琢却发现,他越来越沉默;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会经常注视着她的背影发呆。
叶琢不知道如何劝慰杜浩然,也报以沉默。
一转眼,三日回门的时间到了。叶琢与杜浩然过去吃过早饭,便上了马车。
“这几日,也不知祖父、祖母怎么样了。”叶琢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开口打破车厢里的安静。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叶琢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看到前面有一辆马车在一处大宅门前停了下来。马车上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公子,与另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边说笑,一边往门里走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