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面色古怪地带进来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此男子相貌端正,身着一袭宝蓝色长衫,儒生打扮,看样子是一个秀才。
王婆子看了叶予期一眼,然后对那男子道:“杨相公请坐,江老哥到后面沏茶去了,一会儿就来。”
那姓杨的男子点点头,扫视了厅堂里的众人一眼,转身对王婆子道:“江老伯可是在厨房?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说完也不等王婆子答话,径自往后院里去。看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的人。
“这人是谁?”叶予期向王婆子问道,一面伸出手掌,对着郑氏压了一压,示意她坐下。郑氏只得坐了下来。
王婆子皱着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出去开门,他一看是我,表情便有些奇怪。后来得知我是邻居,隐隐松了一口气,然后说找江老伯,直接就往这里来。我想拦都没拦住。”
“会不会也是买房子的?”关氏问道。
大家都没有作声,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这一位也是来买房子的,那么这房子想要再压价,怕是不可能了。最糟糕的,就怕因为这人的参与,他们还得拿出高于八百两银子的价钱,才能把房子买下。凭心而论,八百两的价钱,对于这房子来说已是有点贵了,再把价钱提高,就不划算了。但这里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环境,都挺让人满意,要是放弃,又舍不得。
还真是两难境地。
“这房子真没必要买,我们还是走吧。”郑氏又想站起来。
“娘,您坐下。”叶琢伸手按住郑氏的肩膀。
她原来一直没有作声,就是想看看叶予期和关氏的态度。虽然她一直觉得二老很好,跟叶予章不可同一而论。但人性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有些人没有显露出贪欲,只是因为眼前的利益诱惑还没能越过他们的道德底线。就比如一个人捡到十文钱,他可能会很好心地追上去还给失主;或如果捡到的是一百两甚至一千两的银票,他便很有可能将钱昧下不作声了。
虽然大房只有她一个孩子,不存在争产的问题。但如果叶予期和关氏这点钱都看不开,以后她赚的额外的钱,便会选择自己悄悄留着不让他们知道。
而刚才,二老的表现让她很是满意。此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自然要说话了:“我觉得这里很好。不光是房屋布置得好;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周围环境不错,旁边没有住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四周的院墙也够高够结实,住在这里想来还是比较安全的;而且离家里也近,互相好照应。这样的房子可遇不可求,便是多花些银子也值得。咱们现在手上可用的银子也有一千一百两,倒也不怕跟那人竞价。”
“琢儿说的是,就这么办。”叶予期点头赞同。
郑氏还想再说话,关氏则抢先开口道:“曼文,你就听你伯父和琢儿的吧。这一处房子要是买不到,其他的地方我们可不放心让你去住。当然,要是你愿意一直住在我们家,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家去。”
郑氏正要开口说话,里面已传来了江老头和那姓杨的男子的说话声,她只得闭上了嘴。
“不好意思,让几位久等了。”江老头端着一壶茶和一些杯子,从里面走了出去。
本来做生意,讲究的是能沉得住气。如果没有这姓杨的男子出现,叶予期自然会等着江老关询问他商议的结果,这样就能争取主动把价钱降一降。可现在,却是不能再等了。因此江老头话声刚落,他便道:“江老弟,这院子我要了。你看现在方不方便?如果方便,咱们现在就去衙门办理过户手续。”
江老头一愣,紧接着抬起头看了姓杨的男子一眼。
“不好意思,这房子我昨天就来看了。今天取了银票来跟江老伯去办手续的。”姓杨的男子道。
叶予期脸色一沉,不悦地对江老头道:“江老弟,你既然昨天就把房子卖出去了,刚才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还带着我们去看房,这是何意?莫不是拿我们来耍着玩?”
“是啊,江老头,昨天我问你,你说没卖出去,我才跟我这个老姐姐说的。现在你又说把房子卖给别人了,这是什么意思?”王婆子也满脸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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