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为了使自己永远处于最佳的应变状态而养成的。嘎尔迪同样清楚,沙鲁的抱怨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永远不以真面目示人,这种理念恐怕对沙鲁来说,是比站着睡觉更令他习惯的能力。
嘎尔迪坐在小小的篝火旁,手中捏着叉柄,一双眼睛注视着叉上在火中滋滋冒油的烤肉。篝火,烤肉,这是他的小小习惯,篝火根本不是普通的木柴所搭建点燃的,烤肉也不是牛、羊、猪、马、驴、驼的任何一种,嘎尔迪对烤肉也并非多钟情,他所享受的,仅仅是这种形式,就象他对罗凌曾说的,天下皆可以是草原。
“在攻击中带有对伤害灵魂的附加属性,我不明白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嘎尔迪说。
“是解除缚咒,不是伤害灵魂。”说话的是篝火对面抱膝而坐的一名魔人,他有着胡狼的头颅,人的身体,肌肤如黑曜石般充满质感和光泽,形象酷似埃及传说中的死神阿努比斯,而实际上,他只是地狱魔王所统领的无数物种中的埃比斯魔混血裔的一员。
“玛沙杜说的没错,那是缚咒解除,而不是灵魂伤害。”沙鲁接过来话说。雷殿的成员,是有着森严的等级区分的,但是这种区分几乎从未体现在语言上,上位者只看重下属对命令的执行情况,其他则以个人喜好为标准。沙鲁的性格注重实利而无视炫耀,这就造成了它代的团队看起来没大没小,或者说一团和气。
嘎尔迪也是喜欢这种没有过多的拘束感的气氛,才跟沙鲁出这趟任务的,结果,发生了很多事,公司联合请来一位深土法师,在几乎没有任何相关信息的情况下,居然也鬼使神差的摸进了这里,更意外的是那个穿着凶骷髅甲胄的第三方人物的出现。这让他和沙鲁都愤慨了好一阵子,难道这处秘境是挂满大红灯笼开门接客的青楼妓院?怎么好像是个人都能找来?!
“缚咒解除,灵魂伤害。两者的区别是本质上的,还是威能上的?”嘎尔迪问。
沙鲁哼哼的道:“理论上讲,应该是威能上的,但现实中,几乎完全可以理解成本质上的。”
“哦?”
“从技巧的角度讲,据我所知,缚咒解除,除了领主(恶魔领主自称)级别以上和半神级别以上的存在,普通者根本做不到。当然,拥有特殊器具的除外。”
“唔……”嘎尔迪思索的分析道:“那人显然不是领主,也不是半神,他的实力就算比我们高明,也高的有限,如果是那种程度的存在,也无需跟我们装模作样的玩现在的这些把戏了。特殊器具,听你这么说,能缚咒解除,显然是种极强的能力,拥有此中能力的器具绝不会是凡物,并且这类器物在使用时,绝不会一点特殊能量的不泄露,那人应该没这类神奇器物。”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
“也就是说,对于普通者,尽管缚咒解除和灵魂伤害只是威能的层次不同,但实际上,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那么,普通者要想获得这种能力,最常见的方法是什么呢?”
“灵魂献祭!”沙鲁面色沉重的说出这四个字。
“还有神力驱散。”玛沙杜补充。
瞟了玛沙杜一眼,沙鲁自信的道:“那人象是深得某个神灵宠信的使者吗?我不觉得。”
确实,在这个还没有任何神系介入的世界,假如有一个神的使者想要施展‘神力驱散’这种带有神术属性的技法,必须是象神的分身一般获得相当量的神力才能做到的。这样的使者,不是深得宠信,是什么?而派一个神使大老远的赶到这块已被腐化的差不多的土地来布道,蛋糕叉未免也伸的过长且太不及时了点。
嘎尔迪也隐约对‘灵魂献祭’有点印象,好像是一种取悦魔王、魔君的仪式般的技能。于是他又问沙鲁是不是如此。
“是的。但它可不单单是那些主物质位面能力较弱的黑暗信徒搞出来的仪式,它还是魔使的一种职业天赋技能,可以看做是仆人向主人提供献礼的一种便捷途径。”
“这么说,那人的背后,有着一位魔王?”
沙鲁点头。“至少是地狱十万名叫的上名字的领主的一员,普通的领主无力为魔侍开启这种职业天赋。”
“这代表着有一位我们根本没预料到的大人物介入了?”
“可能是想捞油水的某位。不用太在意,我们是正统,就算干掉那家伙,他老板也不能如何。”
“也就是说,除非是有必杀的把握,否则,还是不惹为妙?”
沙鲁耸耸肩,没说话,算是认同了嘎尔迪这样的说法。
恶魔的世界就是这样,有胆量有本事大可以向同僚下手,但如果被抓住小辫子,真要计较,上面抓住不杀同类这类主规则,还是可以象捏死小虫般将沙鲁、嘎尔迪这个档次的喽啰干掉的,除非其价值值得老板花大价钱替他赎命。这种例子绝对不常发生,基本上,下位者倾其一生,也赚不到那笔巨款,另外,他的老板也不会让他有那样的傲人的成绩,领主们固然希望属下个个能干,但绝不希望看到耀眼如明星般的二号人物出现,或者什么举足轻重到足以给自身及势力带来巨大影响的人物出现。在他的势力构架内,只有他自己是绝对不可替代的,这一点,是确保不会在睡梦中被属下割掉脑袋的基础。是个领主都清楚。
“有没有其他可能?”嘎尔迪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总觉得,那人不似是甘心臣服他人的人物。”
“难得见你这么看重一个陌生人。”
“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很少见的特质,只信赖自己,只崇拜自己的特质。这样的特质,在他之前,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你是说罗凌?”沙鲁问。
嘎尔迪点头。
“这么说,到真有那么点味道……”沙鲁用它那粗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颌,一副思索的模样。
“有没有其他可能?”嘎尔迪第二次问。
玛沙杜看了沙鲁一眼,低声道:“有,假如那人是深渊之子。”
沙鲁哼了一声,“不可能是深渊之子。”
“是因为他的能力过于低下?”玛沙杜问。
“不错,这是主要原因这一。深渊的意志只承认强者,绝不会在弱小的存在身上lang费感情和时间。”
“在我的族中,却流传着深渊有若干种的说法。最智慧的深渊,选深渊之子看重的是潜力,最平凡的才把黑橡叶(相当于橄榄枝)抛给至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