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这么一句,但是今天已经惹恼了这个女人好几次。以这个女人的暴燥脾气,一直能够忍耐到现如今实属不易。若是这话一出口,怕是这个女人非得抄大刀片子跟自己玩单挑不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身为彬彬君子,还是懒得跟女人争斗的好。
段大公子斟字酌句地道:“大师天香国色之姿,世间所罕见,脾气更是贤良淑德,乃是……”
“你故意损我的是不是?”一听到贤良淑德这四个字,李大师就觉得这厮铁定是在讽刺自己的暴脾气,一双杏眼微眯,手不自觉地开始摸索腰畔,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可以顺手拔出来的凶器。
“当然不是,那吧,大师性情豪迈,乃有古人之风,实乃世间难得之巾帼良配也。”段少君咧了咧嘴,唉,此女人的性恪实在是,让人拍马屁都很容易拍到马蹄子上去。
这话一改,总算是让李大师听起来感觉顺耳了许多,脸上的凶悍渐消,取尔代之的是志满意得,理所当然的笑容。
“……但是,大师您如今可是那什么的,我若与你结为秦晋之好,那些契胡的佛教信徒怎么看我?是会举手欢喜应和呢,还是会抄刀子跟我这个抢了他们所信奉的西域大法王的弟子当婆娘的邪恶人士所斗争?”段少君摊开了双手,很无力,也很无奈。
李幼雯脸上的笑容也不禁一僵,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想想那些契胡的佛信徒对于自己这位西域大法王座下弟子的那种狂热的崇敬,若是听闻自己要嫁给这么个家伙。
还真难说那些家伙会不会来找段少君的麻烦,这样一来,自己的办法可就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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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李大师是什么样的脾气,正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喜欢钻牛角尖,就爱好犯拧的昭阳公主岂是那么轻易被人说服的吗?
这法子或者有疏漏之处,那没关系,本公主大不了再想一想辙……李大师眯起了双眸,手中的佛珠拔得飞快。段少君看着李幼雯如此,还以为这妮子想通了,正要继续劝解,却不料,李大师突然呵呵一笑,拔弄佛珠的右手一顿。“区区小事,有何难哉。”
段某人呆呆地看着得意笑了起来的李大师,不由得满头的问号,这个女人怎么今天这么邪性。一副不达目的则不罢休的样子,最最重要的是,段少君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李大师到底能想出什么样的点子来。
“天子赐婚于汝,娶妻……烈阳公主。”李幼雯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让段某人直接就愣住了。“烈阳公主?还天子赐婚……我说大师您这玩的是哪一出啊。”天子的公主还真不少,但段少君向来以商业大事为重,对那些什么高大上的傲娇白富美可没半点兴趣,自然也不会去打听公主有多少,谁是啥封号,谁有没有嫁男人。
“吐昆若是有臣下能够迎娶大唐的公主,你说,他会拦你,还是会替你开心?”李幼雯很是洋洋得意地说道。然后,将她的奇思妙想一一述说。听得段少君眉头跳个不停,若不是这个女人是好心想要帮忙,若不是这个女人武力傎远远超过自已,段少君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这么静静地去倾听这等计策。
但是,仔细分析下来,却又不得不承认,虽说李大师的想法和念头奇葩,但是,却给段某人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特别是那什么嫁公主,必然会有大批的人马相随。那吐昆再怎么的也不可能阻拦段少君去成亲,至多也就是多派兵马随段某人前往大唐与契胡交界迎亲。
那么,就给了段少君机会,或者说,相比起远在契胡腹地的吐昆的营地而言,在大唐与契胡的交界,段少君就算是用脚趾头,都能够鼓捣出逃离契胡人掌握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