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个个翻身下马,并扔下手中的兵器,以示投降的决心。
张存敬也并没有要杀李罕之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能够一招之中制住对方,实在是李罕之轻敌所致,也有着几分侥幸在里边。张存敬道:“你说你和朱将军有旧,我老张却不认识,小的们先给我绑了,我自会带他去见朱将军。”
李罕之心中憋屈之极,可如今命悬人手,又能如何?再反抗只能是自取其辱而已。索性闭口不言。
张存敬压着李罕之去见朱温,路上遇见了正巡营的朱珍,朱珍惊呼道:“呦,这不是李罕之李将军吗?两年不见李将军越发显得威武了,呵呵!怎么弄的老张,你怎么把李将军给绑来了,李将军当年可也是黄王麾下的爱将啊!”
张存敬道:“我又不认识他,我就喊了他一声和尚,他就抡刀过来砍我,这才被我擒了来,若不是他说与朱将军有旧,当时就戳他个透明窟窿。”
朱珍呵呵笑道:“老张你怎么还是这么鲁莽啊,赶紧领着李将军去见三哥吧,正好现在三哥还有空。”
李罕之见朱珍没有替自己松绑的意思,心中怒极,当初朱珍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如今竟然也有点儿大将军的模样了,竟然不把他李罕之看在眼里。可生气归生气,如今命悬人手,想发火也无从发起呀。
朱温听说张存敬擒了一个叫李罕之的敌将来见自己,朱温不由的苦笑起来,对于李罕之,他心中毫无任何好感,李罕之残忍好杀,睚眦必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心胸狭窄之辈。朱温当时就想让张存敬拉出去砍了拉倒,省得他日后胡作非为荼毒百姓。
可他也知道,李罕之此来必然有他的目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上门,若说他带着五十来个人想偷袭他朱温的大营,打死他他都不相信。李罕之虽然不是什么精明之辈,却也不是傻子,明摆着送死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去干的。
朱温沉声道:“带他进来。”
张存敬手下的两个兵丁一左一右夹着李罕之就进了朱温的大帐。李罕之拖拉着脑袋不敢见朱温,朱温见李罕之被五花大绑的押了进来,脑袋压的低低的,从正面看只能看见一个圆圆乎乎的大脑袋,大脑袋剃得溜光,头上还点着香疤,分明就是一个酒肉和尚嘛。
朱温看着李罕之那圆乎乎的胖脑袋,感到有些好笑。朱温故意也低着头,假装看书,嘴里沉声道:“张队长,你抓了个小毛贼也要禀报我吗?审问一番没什么用的话就拉出去砍了不就行了吗?省的lang费粮食。”
张存敬也有些纳闷儿为什么今天朱将军似乎有些反常,可出于对朱温的恭敬,还是答应一声,道:“是,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拉出去砍了这个秃头。”
这一下李罕之却有些坐不住了,急忙道:“朱温,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李罕之啊!我今天来是有重要军情跟你商量,你听我说完再说。”
朱温这才抬起头来,仿佛刚看见李罕之的样子,假装大惊失色道:“哎呀,这不是李将军吗?赶紧给李将军松绑,张兄弟你怎么搞的,怎么把李将军给绑起来了,李将军当年也是我们义军中的一员猛将啊。”
李罕之听了这话总感觉心里异常的刺耳,根本不像是夸自己,倒像是一种变相的讽刺。
张存敬不解的看了看朱温,答应一声帮李罕之松了绑,咧嘴一笑道:“原来真是朱将军的故交啊,老张多有得罪,抱歉之至。”
李罕之哼了一声,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大刺刺的拉了一个椅子坐下,道:“两年不见,朱将军威严日甚啊,当年的老兄弟都不认识了吗?”
朱温呵呵笑道:“这不是没看到吗?在我的印象当中,李将军可是万夫莫敌呀,是以我怎么也没想到张兄弟擒来的人会是你,要不然兄弟我早就亲自出营去迎接了。”
李罕之听着这话更是万分的刺耳,当下忍着气,道:“这次我来是替夏绥节度使诸葛将军做说客来的,诸葛将军有心结识黄王,却苦于无缘一见。老李我虽然也曾在黄王麾下效过力,在江南却兵败被擒,无颜再见黄王之面,这才投奔当年的好友诸葛爽将军。如今诸葛爽身为夏绥节度使,兵力也有万余,手下大将也不少,有心率领所部投效黄王,还望朱将军引荐引荐。”
朱温笑道:“好,这可是个好消息啊,呵呵,如此一来,以后我们又成了并肩作战的兄弟了。来来来,咱哥儿俩喝几杯……”
朱温听了李罕之的话,心中是真的很高兴,他本来还想着如何能把驻扎在栎阳的兵马给消灭了,没想到诸葛爽竟然主动请降,心里十分高兴,连带着看着这李罕之也没那么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