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愿意。
葛从周天生神力,勇武非常,刚才无意之下被朱温一掌打的连退几步,心里有些耿耿于怀。可他看了看把自己围在中间的三人个个都非易于之辈,知道今日定然无法走脱,他索性把脖子一梗,道:“今日葛某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尔等如此以多欺少葛某心中不服!”
朱温笑道:“我知道葛兄是英雄人物,不可能就此屈服,小弟倒是想跟葛兄立个赌约。”
葛从周朗声笑道:“想玩猫捉耗子的把戏,请恕葛某不奉陪,有种的跟俺葛某人单打独斗!”他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倒是颇有些英雄气概。
朱珍听到葛从周的话,心中大怒,喝道:“我朱珍来会会你!”说罢就要跨步上前。
却被朱温一把抓住,朱温道:“珍兄弟且慢,为兄正跟这位葛兄打赌约,你稍安勿躁。”
朱温转身对着葛从周,朗声道:“葛兄是英雄,朱某怎敢拿葛兄耍笑?小弟的赌约就是我朱某人与你单打独斗,我若胜了,你葛从周就要加入义军,从此与朝廷为敌,不可有丝毫二心。如果我输了,你行刺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如何?”
葛从周双眼一亮,道:“此话当真?”
朱温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葛从周双掌一拍,喝彩道:“好,没想到贼寇中还有你这样光明磊落的英雄。这个赌我打了,进招吧!”说罢把单刀一立,摆了个门户。
朱温见徐琮和葛从周刚才打的精彩,自己也有些手痒,他新学了凌云剑法还没有真正的临敌用过,正好拿葛从周这个高手试一下剑法。是以立了这么个赌约,胜了固然是好,败了正好找个理由把葛从周行刺的罪名给免了,可谓是一举两得。
朱温长剑出鞘,手腕一抖,剑尖分袭葛从周数处要害,如数点寒星爆射而出,虚虚实实让人难以分辨。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葛从周刚看了一招,就心中暗自喝了一声彩,果然有两下子!遂打起精神,单刀大开大合,猛地横砍直劈,他臂力惊人,用如此简单的招式破解朱温繁复无比的剑法,刚好是以及之长攻敌之短,大拙胜巧的做法。
果然朱温不敢硬接,剑势飘忽不定,就是不与葛从周的单刀相撞,让葛从周感觉到有种自己空有一身力道,却无处着力的感觉。
葛从周练的是两军交战的武艺,并不如朱温所练的凌云剑法巧妙。
当年黄巢仗着一身精湛的内功和一套凌云剑法在江湖上罕逢敌手,可见凌云剑法的厉害。毕竟江湖上的单打独斗不像军中的两军交战,两军交战都是实打实的功夫,讲究的是力道与准确度,可江湖上的武功更多的是讲究在小范围内的小巧腾挪。
显然后者更有利于单打独斗,这就让葛从周无意中吃了个哑巴亏。
徐琮跟葛从周对战时虽然也是用剑,可他的剑法辛辣有余却飘忽不足,还有徐琮的性格也是那种勇往直前、宁折不弯的倔脾气,那么他碰到葛从周这样天生的刚猛人物不吃亏才怪!
朱温显然也知道以及之长攻敌之短的道理,葛从周力大刀沉,自己就飘忽来去,长剑根本不于他的单刀相交。两人拼斗了四五十招,刀剑却没有相撞过一次。
这让素来自负的葛从周郁闷万分,口中大喝道:“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枪的打,跑来跑去想什么?”
朱温微笑道:“用剑就像用兵,要虚实并用,虚虚实实让敌人分不清楚,这哪里是逃跑?如果你能看的出我用的是虚招,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又何必费力的去阻挡拆解?用兵也是一样,如果每次战争都让敌人把虚实给弄清楚了,那仗还怎么打?兵书读来何用?”
朱温本就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现在长剑在手,衣抉翻飞,飘忽来去,更是显得潇洒不凡。
相比之下葛从周刀风霍霍,吹得四周尘土飞扬,倒是有着几分霸气。
就在刚才葛从周做过的屋檐上,吕洞宾正坐在那里,一手拿着一个酒瓶,往嘴里灌了几口,另一只手在嘴巴上随手一抹了一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老家伙嘴里喃喃道:“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练武的奇才,半年时间就修炼到这种程度,可惜的是这么好的徒弟却拜在了黄巢那小子的门下,实在太可惜了。我老道在此盘桓日久,也该出去走走了,这里酒肉虽好,却非久留之地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