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是份量,有她认可发话,说不得表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苏瑾笑笑,“当是真的罢。吴掌柜老成持重,不是主母发话,他如何会说?再者我又没甚可值得他如此讨好的。”
虽陆家认不认她,她无谓。可,陆家大姑奶奶的好意,她还是领情的。
叶妈妈笑了一会儿,又轻一叹。
苏瑾依旧笑笑,不再接言。
她自到杭州,除了访客,甚少出门。象茶楼这样的地方从未来过,此时,便默默喝茶,听着厅中之人的谈话。
先是只当作闲话儿听,不多时,她便被一处的谈话吸引。
只见那二人坐在靠窗外,相对品茶,你来我往说得甚是兴起,大约是因兴奋的缘故,故而声音也格外大些。
其中一人道,“听说苏州府现兴起一桩卖‘券子’的营生,这生意真真可谓一本万利。以我说,张兄你那米铺子便可借此法子,印些‘券子’卖,早早回收本钱,好再开一间铺子。”
另一人好奇道,“何谓‘券子’?”
“这券子便是白票。我与你打个比方。你家是卖粮,你印些粮券子,如一斤地、二斤地、五斤地……市民们买了券子在家,何时吃,何时去那你提货,岂不方便?你白白拿些纸,就先换了银子来,这还不算一本万利?”
听话的那人还没明白,苏瑾已大致明白了。心中惊讶又大赞,古代人的智慧当真不可小瞧,这……这不是前世的购物券么?
不由把耳朵竖了竖,接着听起来。
只有那位姓张的粮商好奇又惊讶地道,“白纸也能卖银子?可是当真?”
“不当真这是苏州城内一家糕饼铺子想出来的招。他家因生意好,每日顾客在门前排队还供不及,又有一些大户富贵人家经常到他们铺中下大单子。这家糕饼铺子,即不敢得罪大顾客,又舍不得怠慢每日散买的客人,便想了这么一个招,先收订金,再写凭证给人,叫人何时吃,何时再来提货。”
“……先前这铺子的掌柜还战战兢兢,担心客人一窝涌来,自家供应不及。谁成想一个月,每日拿着凭证来提货的客人并不多,而门店里的糕饼也没比往日卖出去多少。但,每日收回的银钱可比往常多了许多。他这么一细打听,才决窍,你猜着?”
张姓粮商连忙催,“莫卖关子,你快说,快说”
苏瑾也有些好奇,竖起耳朵听起来。
那人又接着道,“那糕饼铺子的掌柜这么细细一问,才原先有许多客人来糕饼并不是家吃地,而是送人。你想,那糕饼送到谁家,也不一定会全吃,说不得也会再拿它做礼再转送出去。而买了饼券送人也是一样地。张家送到李家,李家不肯自家吃用,就送到王家。王家再送郑家……这么转了一大圈子,这饼券还是饼券,糕饼却还在糕饼铺子里。但那卖饼券的银子,早已到了商家的腰包。说不得已生出几分利钱来喽~~~~~~~”
苏瑾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在吃惊的同时,又暗笑,她一向自诩在生意上还是通透的,没听人这讲之前,竟然参不能其中的关节。
这在现代当真是很常见的事儿。没想到她到了古代,脑子就锈了
比起苏瑾来,那位张姓粮商,更加吃讶。惊喜地拉着那人道,“这法子当真可行?”
“不可行?苏州府的米铺,肉铺,布店,茶庄,都眼红的很,各家纷纷印制券子,往外发卖。这券子还有另一宗好处。便是买后,或转送,或自用,收纳之余,总有不遗失的,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张姓粮商面色言语很是激动,“若真如此,我也找了工匠刻版,印些粮券”
那人摆手道,“你若不信,只去城西一家刘记布庄瞧瞧,那家已用这招了。”
二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苏瑾一边听一边连连感叹,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容小觑。
对商家而言这确实是个融资的好法子,有利无害。日后她若缺了银子使发展,便也去卖毯子券?
她脸上带着笑意,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却觉哪里不对。慢慢的脸上笑意落下来,以指叩桌,沉思良久,终于找到症结所在,听那人的意思,竟是让以斤数为单位,往外卖。那么……
古代因受交通天气等因素的影响,各种商品价格波动较大。
丰年时卖出一斤粮券,只能得到十文钱。那么灾年时,一斤粮则价值二十文。
此一斤与彼一斤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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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券子”是真事儿。此章是有用地,不是灌水凑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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