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晗转身,歉意笑道,“可是灯光扰到了赵兄?”
赵君正摇头,在桌前坐下,桌上摆着几味自苏家带来的小食,案上已有两只开了封的坛子。他伸手晃了晃,一只已空了,另一只坛子也余下少许。
咋舌,“你又喝一坛?”
陆仲晗眼眸仍然清明,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金华酒,有女贞之甘,实乃好酒,赵兄,可还想再饮一杯?”
赵君正连连摇头,伸手取了茶壶,倒了茶,吃了半杯,方笑道,“你可是在借酒浇愁么?”
陆仲晗含笑摇头,“在想事情。”
“可想清楚明白了?”赵君正笑起来,虽然不知今日在苏家铺子中,苏说了何话,但自苏家出来后,他的神色便不甚开朗,当然也并不是气馁,或者失落。不管二人如何问他,他只回以淡淡的笑。
赵君正眼前晃过那张总是含着淡笑的娇颜,伸手取了一只酒杯,感叹,“两人还真是如此相似。”
陆仲晗替他倒了酒,回答他方才的话,“嗯。想清楚明白了。”
“哦?”赵君正挑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指着空杯子笑道,“舍命陪君子你得与我说实话”
陆仲晗又与他添了酒,含笑道,“不过一个等字。”
赵君正奇道,“这话何解?”
陆仲晗微微一笑,不语。
赵君正摇头,“真是无趣”
肆虐了一夜的北风,天将亮时才停歇,院中被吹落的残枝枯叶遍地,秋意尽显。
苏瑾出了房门,看看天色,昨夜遍布的乌云竟似被北吹散了一般,天空虽不甚晴朗,却透着秋天特有的青白。
深深吸了口略带凉意的空气,踱到小花坛前看被风打败摧残地月季花儿。
“好。”栓子和全福自坊子那边儿,看见她一齐行礼。
苏瑾转身,这两个小家伙,现如今已算是半大小伙子了,个子比去年已长高了一头。笑着点头,“嗯,我昨儿看过仓房,小食和酒水皆不够了,今儿你们两个仍旧去新城的王掌柜那里打酒水,的时候,顺道去孙记再取些小食等货物来。”
“好。”拴子和全福一口应承,到后面去帮常氏整治早饭。
不多时,掌珠也起了身,苏瑾以为她定然会缠着要去林家呢,却没想到直到早饭结束,打发拴子和全福去置办酒水,也不见她开口。
苏瑾暗松了一口气。林延寿虽好,可林寡妇是何等样的人,自家却是深知的。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单那份市侩,将来若真和常家做了亲家,也够掌珠和常贵远夫妇头痛地。
再者,常家家底比自家厚得多,说不定常贵远夫妇瞧不上林家呢。
便故意拉掌珠到铺子玩儿,与她说些笑话分她的心。
两人一边看铺子,一边说笑,将到半晌午时,突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口,苏瑾便止了话头。
不多时马车之中跳下两个小丫头,随后是个妇人,再接下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青妇人踏着脚凳下了马车。
苏瑾看那大肚的妇人,隐隐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还没等她思量出结果,来人已一脚踏进铺子。
一个小丫头扫过铺子两眼,尖声叫起来,“哟,这是破铺子只这些?举人奶奶,咱们还是别处置买罢”
一声“举人奶奶”叫苏瑾霎时想起一人,再细看她面目,确实是她。
扯住要发怒的掌珠,淡淡望着眼前的几人,坐在柜后不动。
那小丫头一击不中,指着苏瑾怒斥,“你见了举人奶奶,怎不行礼”
苏瑾挑挑眉头,将潘月婵上下打量一番,正要。
突听外面传来一声不悦喝斥,“何人在此喧哗?”紧接着铺子门口身影一闪,一个眉目清朗的男子出现在铺子里。
苏瑾挑挑眉头,这人来了,倒省她一番口舌了。
“你……你是谁?”小丫头被突然闯入的这人斥得一怔,结结巴巴地道。
苏瑾心情很好的指着陆仲晗身上的举人本等服色,向潘月婵笑道,“向举人奶奶行礼么?本没听说我大明朝有这样的规矩。不过,平民见了举人老爷确是要行礼地。汪三少奶奶,来,我与你介绍,这位,便是山东省本届的解元公……就是比你那亚元还高一名的那位,快行礼罢”
陆仲晗从未见过她如此挖苦人,眼中不自觉闪过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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