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乾娘由玉屏口中得知,自己爹爹被急招回京,心中不由得想起当年楚家之事,一切都太过相像,她心中顿生不详之意,当下只是要急抓人来问话,可惜只是四处碰壁,无人可寻,明显都在回避着她。
乾娘此知心中已是大概有数,这当口中,除了一人,再无他人可求,也再无他人可用,只有他,安怀阳!这全是他安排,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此时唯有找到他,也许还可有一丝生机。
乾娘问了一句安老爷在哪儿,满院下人,无一人敢应,她是又气又急,只是无法,心想还是得去元平院才行,这就准备抬脚,不料苏姨娘那边的小丫头灵子,这时正好出来,听见她问,倒是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二奶奶,我才从厨房里替伍儿取热汤来,听小螺子她们说,老爷这会子在正厅上,招待巡抚查大人呢。”
乾娘一听立刻就准备出发去那正厅,金徽心想不妙-,赶紧上前拉住乾娘,口中恳切劝道:“二奶奶,这会子去不得!查大人是个巡抚,怕不正跟老爷说正事呢,奶奶这一去老爷面上不好看不说,家事也就传了出去,到时候老爷就有意相助,也抹不开这个面儿了!硬碰硬的,一时弄僵了,以后就再无法回转了,奶奶还请细想才好!还请奶奶再忍耐片刻,待查大人走后,奶奶只寻个无人的时候,私下里求求老爷罢了!”
乾娘此时心急如焚,她从来是个用口不用心的人.什么时候,什么事轮到过她操心?娘家爹爹,都给`她安排布置得绝好,她只是享用罢了,就儒定不称心些,到底大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她不过只要跟他时不时的阄闹别扭,终究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爹爹要出事了,她的娘家要倒了.她张乾娘赖以依存,赖以嚣张跋扈的一切,都要灰费烟灭了,她能不着急?她能安心下来打理盘算?就太平时候,她张乾娘也难以分辨什么是开口的最佳时机,什么场合对自己更有利,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危急关头?
“滚开!现在火都烧到屁股上了,你还叫我等?金徽你知不知道,我爹爹要出事了?上次楚家的事.你不是也听说过的?楚老爷一回到京里,刚刚到家衣服还未能换下,就被满门抄斩了,听说死时,晚饭还没顾上吃呢!若不是要叫人回去死,又何必急成这样?我爹爹还有不过一个来月就要进京复命了,就这么等不得?若不是……”说到这里,乾娘有些声颤心跳,眼泪直逼上眼圈来。
不过她性子是这样,宁折不弯的.刚才一切不能确定时,她已是软弱过,怯懦过.因是心中有所期盼,有指望的,反倒不敢太过直露脾性。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发觉身边知情人都在回避自己,将自己瞒在个铜盆下,这意思很明显了,有事不好,不叫你知道.因怕你一知就闹。
好.你不是怕闹?我就偏要阄,还定要闹个大的!乾娘将牙关咬得紧紧.心一横,身子向前就是一挣.金徽不防,竟被她拽到了地上。
“你们都别劝我,查大人那就正好,我就说出道理来,让查大人也评评理,看到底是谁亏了谁?!”乾娘甩下这句狠话,之后掉脸就走,脚步如风,怒不可遏地就朝正厅冲去。
金徽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看着乾娘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院门外。我的好奶奶,你太天真了!这是讲道理的时候吗?安老爷会跟你讲道理吗?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设置好了的,你这会子去,除了将自己也绕进去,将自己的退路也一并封死,还能有什么其他作用吗?
不过不去亦是死路一条,金徽想到这里,怔怔地流下眼泪来,张家一倒,二奶奶在这园子里,除了受罪,就再没别的好受了。
老爷早看她不顺眼,二爷从不放她在心上,大奶奶心里只是恨透了她,因她嘴上从来不肯放过大奶奶,二小姐就更不用说了,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论到别人?
几个姨娘?等着看笑话还来不及,芩姑娘,就更不要谈了.老爷眼里容不下的人,她向是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的。
金徽越想到后来,越是心灰意冷,正在伤心得不堪之时,眼角余光发觉,玉屏正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谁叫你起来了?奶奶不在,就不用守规矩了是不是?”金徽本就一肚子不爽,看见玉屏如此托大,那气就一股脑地,都泄到对方身上了。
玉屏毫不理会她的话,只管自己站起身来,嘴边带着一缕不屑的冷笑,待起身之后,又随意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口中不经意似的开口道:“什么规矩?哪来的规矩?奶奶人都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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