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瑞姨娘笑对芩如道:“今儿见你倒还挺精神,怎么,老爷那边,解开了?”
芩如一边坐下一边答道:“有什么解不了的?你过来前,我就过大爷外书房去了,才已有小厮来报过,大爷找人送二爷回去了,你想,这还能有什么事?”
瑞姨娘还是笑:“所以我才出来了呀,免得碍眼,你不知道,我的那个奶奶,唉”
芩如冷笑道:“她是纵出来的脾气大,以为娘家势壮,其实,富贵还不就在一线间?能送给你,也能收回去,这么个简单的理儿,就想不明白?也难怪,是商人出身,哪里论得这许多。”
瑞姨娘见她话中有话,忍不住追问道:“你这话倒有些意思?她张家,究竟什么来头?一向富贵也就罢了,这世上富人也多,只是老爷平时,竟像有些避讳似的,这又是什么道理?”
芩如不搭话,只继续看裙子上的花,半日方才开口道:“你瞧这花瓣,竟不知她们怎么弄的,深浅浓淡,如真的一般,见这般手艺,这裙子只怕是宫中进上的,也未可知。”
瑞姨娘机敏,见对方话风已转,情知不可再问,于是接着她的话道:“可不是,让我瞧瞧。”二人遂述些闲话,将此混过不谈。
再说小螺子,回到大厨房后,仍是郁气难消,倒了杯茶,端在手上咕噜一声就下了肚,喝完后用手抹抹嘴,一付心有不甘的样子。
子规一旁见了,心下好笑,嘴上便开口道:“小螺子,知道的,说是你跑了这半日,想是渴坏了,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那不毛之地放回来的,没见过好茶水呢”
小螺子啐了一口道:“什么蹄子真当自己是太太了?我呸还照别人呢?先拿镜子照照自己吧,一脸的狐媚相”
子规心里知道说得是芩如,想了想,上前劝道:“算了,小螺子,人在屋檐下,又怎么能不低头呢?”
小螺子正要开口,宋妈妈也开口劝道:“小螺子且省些事吧,今儿一天园子里都不清净,好容易安生这片刻,你就少说两句吧,免得又生出事来。”
小螺子硬生生将要说的话憋回肚子里,气得脸也白了,手也抖了,子规又给她倒上一杯茶,顺手便将她按坐在凳子上。
宋妈妈脸看着咕嘟慢滚着的高汤,半晌不说话,片刻方才开口道:“都想着做姨娘,到底做姨娘有什么好?出入不得自由,又处处让人看不起,自己心里,究竟也不得劲。”
小螺子正要反驳,子规暗中掐了她一把,小螺子会意过来,遂沉默不言,宋妈妈说过这一句后,也再不开口,厨房里依旧温馨安宁,倒是一派好景。
正当众人平静享受这难得的悠然一刻时,绮墨来了,说是传大*奶的话,晚上给棋姿做些安神稳胎的汤水,又说大爷晚上外书房用饭,院里只做大*奶一份。
闻听此言,众人由不得面面相觑,今儿是大爷回家来的第一晚,就是如此?又或者说,又说如此?同当年洞房花烛一样,让大*奶独守空房?众人心下皆有千般不解,只不敢问出口来。
绮墨将脸紧绷着,一字不愿多说,只吩咐了几句,便要离开,杜鹃这时忽然冒出来一句:“那今晚,大爷的外书房,是哪位姐姐伺候?”
一语惊醒大厨房里呆立着的众人,可不是?老爷家来了,棋姿身子不便,曲眉说是着了些暑气,病倒了,况大爷也不歇在大*奶的拢香院里,那今晚,到底谁伺候大爷呢?
绮墨一肚子怨气与不满,这时正好找到个宣泄口,瞬间全冲了出来:“还能有谁?咱们的好姐姐,琴丝”
众人瞬间全傻了眼,子规心里不知怎么的,狂跳起来,直觉这是个好机会,是个比孙四家的那事儿,更好的机会。
绮墨怒气冲冲地说完这句话,便风行雷厉地走了,裙角扬起一阵冷气,人便随即消失在门外。
众人心中皆有话,却让刘妈占了先:“我的天神是琴丝可怜大*奶,这可怎么是好?”
宋妈妈忙道:“这有什么?琴丝本是大*奶陪房,做个通房不丫头还不是该自应当的?大户人家多为如此,罢了罢了,都干活去,这没什么稀奇值得说的,快去快去”
小螺子却开口道:“话是这么说,可大*奶还守着呢,就先让了琴丝去?这到哪儿也说不过去,再者,琴丝平时里说起来,誓与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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