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些“风言风语”。一直到七天结束的那天夜里,ats主任才居然亲自来到杭州来询问。“还是没啥进展?谈谈情况。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上了?”听完汇报,他往椅背上一靠,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陈越审视了一会儿,没再多说什么,只丢下一句话,“再给你一个星期时间,随时跟我保持联系”,然后扭头就走。当时陈越真是觉得愧疚万分,啥话也说不出口,赶紧起身,带领着那两位助手,默默地跟在主任的后头,送他下楼。走到楼梯口,主任对那两个助手说:“你们二位就不用再跟下楼了。我跟陈越再单独说点情况。”两位助手很知趣地忙止住脚步。到了楼下,陈越才发现,主任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他把陈越招呼上车,关上车门,在车内默默地坐了会儿,才对陈越说:“再给你七天时间,这可真是最后的期限了……”
陈越忙不迭地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不是我要逼你……是上面催得紧。”主任叹了口气。
“我知道……”
“有人搅和着要我们马上中止对欧阳杰还有汪天晓之死的调查,马上解散你们这个小组。”主任又补充道。
“是吗?”陈越一惊,“什么理由?”
“理由?很简单嘛。他们觉得,首先,你那个在天津遇险的性质已经整得非常明白了,完全可以排除‘谋杀’的可能性了。虽然大卡车的车主还在距离五米的地方踩刹车,但这并不能说明他是存心要杀你,其次,欧阳杰留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所以你们这个小组没有任何理由再继续存在下去。小组存在一天,社会上的风言风语就会存在一天。这个小组已经成了ats内部的一个不稳定因素了,早该把它撤消了。”
“这是啥话嘛。我们反倒成了ats的不稳定因素?整个儿一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嘛……”陈越轻轻地反驳道。
后来,孟梦似乎给陈越带来了一点希望,孟梦的大学阶段是在杭州读过的,当时孟梦的数学老师就是一个研究密码的高手,是她将陈越介绍给那位教授的。
陈越整整向他请教了一个晚上,后来经ats方面同意,又把那些英文字母留在教授那儿,让他关起门来研究了两三天,也没整出啥名堂。最后教授无奈地说,如果你们仍然坚持认为它是个“密码”,我就只能这么说了,编制这个密码的人,如果不是这方面的天才,就是一个完全不懂这一行游戏规则的“野才”。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使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密码”,只是借用了某一种代码系统的编码方法,在使用时,把那个系统的专用符号转换成了英文字母而已。因此,只要能知道他使用的是哪种代码系统,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真是废话。我要知道劳爷用的是哪一种“代码系统”,还用得着来劳您大驾吗?这话,陈越当然只能在自己心里嘀咕,大面上他还是非常谦虚地请教道:“依您看,他有可能使用了哪种代码系统?”
“这就不大好回答了。我也只是对于某些编码系统有自己的爱好。而且,世界上已经和正在投入使用的代码系统多得一塌糊涂。”带有浓重南方口音的教授谦和地回答道,“但我倾向于从日常生活能接触到的那些代码系统中去寻找对应的破解路径。这个问题,我想应该不会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