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胡闹,我能不盯紧吗?”
“劳烦母亲了。”
大夫人幽幽长叹,思及五爷,冷笑了道:“你三叔再有本事,生了个没出息的荒唐儿子,能有什么作为?”
大爷目光微紧,老夫人和家里纵容五弟,都是为了自己。这些他都清楚,虽说并不认同这般行为,但也不可能拂了长辈们的苦心。只是此次涉及自己的新婚妻子……心思微沉。
他这厢犹豫愁苦,大夫人的声音复又响起,“你们新婚燕尔,母亲不会来阻拦你们什么。她长得可人,不说老夫人疼爱,就是我瞧着也迷人。你年轻气盛,但到底也要顾着自己身子,别太随性了。”关切的话语,带着些许复杂。
迎上耿氏深凝的眼眸,大爷作揖应“是”。
大夫人又伸手,拉着大爷亲切道:“新婚夜原不是发病的日子。子浠,你老实告诉我,卢大夫到底怎么说的?”
大爷别开眼神,“母亲,您别担忧了,儿子不会有事的。”
大夫人则突然起立,前倾了身子就抱住大爷,低泣道:“子浠,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可是为娘的命啊,若是出了事,我怎么办,君府怎么办?”
“母亲莫要多想,儿子这么多年也熬过来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耿氏,大爷从敏兴堂出来,未乘小轿,挥退了随从,却是在府里漫起步子。被大夫人的一番言语说得分外不是滋味,从来就知晓她对自己的在意,但当这种关心覆盖在每个层面时,直让他喘不过气。
夜风微凉,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到了西院的秋桐园。立在院外,听得自里面传来的异域乐声,他紧闭了双眼。
终是对不住她……
晌午时服了药,直到此刻,药效似乎仍未散发完尽。催来的月事,令得她腹间疼胀、灼热刺痛。
紫萍紫芝心思细腻,察觉到大奶奶神情异样地坐在床沿,轻问道:“奶奶可是不舒服?”
景晨转眸,松了满手虚汗,不答反道:“没什么事了,你们且都下去吧。”
作为近侍,自然有责任陪大奶奶等候到大爷回房,甚至共同伺候服侍了才退下。然紫芝二人亦知晓她们不是大奶奶陪嫁,没有那份亲切,自不敢强留,应了声就退下。
景晨早已卸了妆容,想着如今处境,思及楚家,眉间越蹙越紧,靠在床柱上,忧愁起来。
等到门外传来深沉的脚步声,她忙一个激灵睁开眼,起身迎在门口。大爷面容疲倦,衣衫上沾了薄露,景晨柔声细道:“夜深露重,爷衣着太过单薄,要保重身子才是。”
中规中矩的关切语,不似之前的一笑而过,大爷认真地端详起眼前女子。容颜娇丽白皙,五官无一不精致,尤其是那双盈眸,却似会说话般引人瞩目、留恋。
似乎,未曾展笑,却隐含无尽春色。便就是这般迷人,这般动人,直让人难以移目。
然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甚至连眉梢都未动一下。
“涟儿,听说你家里,还有两个妹妹?”
惯常为他宽袍的景晨手指微滞,抬眼觑了眼他,迷茫地回道:“是,家中还有二位庶妹。”
“与你形似否?”
景晨心跳如鼓,他在怀疑什么?
“妾身模样随了家父,两位妹妹则偏向姨娘,并不相似。”这话却是景晨胡邹的,她和楚景涟为金氏所出,容貌自和楚太太不像。楚老爷现今不在平城,金氏面目全非,她也只能如此言论。
“哦,这样啊。”大爷语气微长,在景晨忐忑的目光下侧开了身。
话止一半,没有深问,景晨暗自庆幸。
夜晚躺在床上,景晨难以入睡,总觉得君府里藏了太多秘密,在这等环境下,根本不能有半分松懈。按理说,自己对大夫人算是坦诚乖巧了,为何她总能用那种怪异的目光盯向自己,时而怀疑、时而防备,时而嫉妒。
对,那种含着嫉妒的眼神,她绝对不会看错!
似乎,还夹着些许敌意。
而老夫人,也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越处越觉得端倪,作为进府新妇,哪能在不知根底的情况下,便放心将这掌家权力给了自己的?若说当真疼爱自己这个长孙媳,出了今日之事,又怎会没有半点维护?
其他人,亦同没事人一般。似乎,小叔子调戏长嫂,是再寻常不过。
景晨微燥,才想侧身,便听内侧人沉声说道:“你是大奶奶,那些担心,本就多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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