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叫门声的肖恩来到赵伏波的面前。
“长官,今天我们拜访不着的那个蒲金自己来了!”
听到蒲金来了,赵伏波以为是他听到自己的留言,所以赶来与自己相会。
“嗯,请他进来,备茶!”
来的人恰是那个刚刚从潘岛主的堡寨里,出来没有多久的蒲金与他的小僮仆阿全。他显然知道赵伏波的身份,因为一见面就要大礼参拜。
“二爷!”
对方的行动,立即使赵伏波想起马丁老师在自己耳边,成天唠唠叨叨个不停的老生长谈。
“那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如果他真的忠诚于你的话,无论是否跪拜你,你都可以信任他。但倘若他忠诚的人不是你,跪你跪的再多,都不过是向你下手前的准备!”
在马丁教给赵伏波更多政治常识的时候,往往从一件事情,会引申出许多问题。起初赵伏波觉得好烦,那些引申出的东西,使他不得不进行更多的思考。
在可后来,就如同面这条,从“宁与外人、不与家奴”的批判中得出的结论,深思过的赵伏波则深以为然。
“蒲兄,你我只要志趣相投,何必做这些俗人才做的事情!”
赵伏波在蒲金跪倒叩头的同时,他自己也跪在蒲金的面前。面对对方的诧异,赵伏波露出满脸的苦笑。
“蒲兄,你说我二人何必呢?只是给膝盖找了许多麻烦。就算那个身份,志趣不投拜又何益之有啊!不如你我借着这个头,结个兄弟算了!”
蒲金的诧异来自于赵伏波,他不明白这行了几千年的跪礼,到了他这儿,反倒成了麻烦。
眼见他借着跪礼又要结兄弟,蒲金心里先就喜欢赵伏波这没什么架子的人。说到架子这个问题,大约真正有身份的人,不需要别人跪。而那些需要别人跪的,不过是些狐假虎威的东西。
就像当年大秦王朝焚了天下之,收了天下之兵,说到底不过是底气不足,心里害怕而已。
“罢、罢,二爷即有这个雅兴,金就凑个趣罢!”
赵伏波又道:“什么二爷不二爷的,有本领的用不着别人安这个名字,没本领的就算得了这个名字,也不过贻笑大方。我看金兄我们还是省了,你称我一声伏波兄弟,我叫一声金兄,这才是我们磕头兄弟的本分!”
这些话听到蒲金的耳朵里,就别提多悦耳了。
他被逼无奈来到这黑衣大食,原本就有想要依靠流落在这儿的赵氏皇族得个出身。眼见赵伏波即是个有些本事的,又是个肯折尊下交的,心中先就认定了这会是个有大造化的家伙。
随即两人插烛似的拜了苍天后土,立了誓约,就此结为了异姓兄弟。
“今天清晨,我还到府造访,只是金兄却已经出了门!”
蒲金笑起来带着些尴尬,手中大折扇摆了两下。似乎心头火起,让他炽热难耐。
“嘿,伏波兄弟有所不知,那个潘岛主今天把我带到岛隐密的堡寨里,非要我搬到他那里去住。说起来倘若不是有人带我前往,我还真不知道这大通布岛居然会有那样一处营盘,那里怕都有一千多马穆鲁克骑兵呢!”
蒲金表面的报怨里,巧妙的点明了潘丙的真实身份,还有岛深处不但有营盘,而且还有一千多马穆鲁克骑兵的事情。
赵伏波根据这些消息,稍稍在心中一盘算。就认定,这岛最少有一千五百到两千的兵力。毕竟,蒲金所见营盘是暗中的兵力,明面瑞玉庄里的人手,本身就不在少数。
而且这样猜来的话,只怕这依然只是冰山一角呢。
“嘿,还真没看出来,那个潘爷爷居然有这样的本领。哪天无事了,我却要去那营里走走的!照说潘岛主相邀,金兄却之不恭。不过金兄要是愿意的话,兄弟倒相请兄长到我们小船去小住几天。一天我们兄弟也可以亲热一下,二来金兄也好给兄弟讲讲大宋的境况!”
同样赵伏波一开口,琉璃球一样的蒲金立即判断,他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家伙。他敢让自己违逆潘岛主的命令,住到他船去,自然是一个不好,就扬帆远飙。
心中虽然已经决定,不过还是要出言相试。
“伏波兄弟,我有些担心岛主爷爷不高兴呢,你知道他手下……”
赵伏波轻声笑了一下道:“金兄真的担心吗?兄弟我可一点也不担心。三五千马穆鲁克骑兵,数量着实少得可怜呢!”<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