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来,发泄出来,我不会笑你,真的。”
人难过了,就要让毒液流掉,这样才能更清明的看到光亮,充满美好的未来,不是吗?
“我是个累赘,他们不需要我,所以他们选择一起死去,把我一个人仍在冷冰冰的世界里,反正都没人在乎我了,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了。”后面的话似乎带着偏激的赌气,他的眉峰是难过的,嘴角却是那么倔强的紧抿着不让情绪泄漏。
“你不要这任性的否认!每个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是父母的心头宝,他们可能不是不要你,而是想要保护你活下去呀!”虽不知他与父母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误会,但他们把他留在这个世上,是想让他好好活下去,不想让他这么小就陪他们到冰冷的地下世界吧。
南牧离忽然讽刺的笑,笑得让夏宝儿手足无措。
“不,我是野种,他们是讨厌我,不要我!”他说得没有感情,仿佛置身事外。只有太在乎,会因为难过到极点才能说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怔怔看着他,她不了解,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像是有根细不可见的蚕丝,正将她的心脏一点点的缠绕,越抽越紧,不可名状的难受。她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体温似乎又降了几度,凛绝的俊脸如覆冰霜般。
他越是如此冷静疏离,她越感觉害怕,身子一颤,她的手碰到他的,那种寒人的冰冷感觉几乎冻着了她。
心中一急,她猛的拉过他僵直的手掌,用自己暖暖的两只小手圈围起来,一边搓揉一边呵气,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驱走他的冷意。
他说过他喜欢她暖暖的身子,这样温暖他,一定不会让他这么难过寂寞了吧。
“你的手好冰好冰,你怎么了?别这样吓我,别露出这种绝望的眼神好不好,我怕……”担忧的她暖着他的收,口气语无伦次起来。
软绵绵的温暖一点一滴的渗进他手掌,南牧离面无表情的任由她把他手掌放在掌心里捧着,呵着。
大脑一时间忘了运转,只是奇怪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型的可爱小脸。不知不觉,被他封藏的回忆被挖开。
嘴角微微张开,试探了好几次,那无法说出口的话从他嘴里缓缓道了出来。
“那个混蛋经常打她,他妈骂她是贱人,是不知廉耻的荡妇……”低低浅浅的叙说,南牧离的目光慢慢空洞。唯有他脑子里的画面格外清晰,深刻的记忆正倒带回到那不堪的童年。
那些他零碎的童年……
“滚!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滚出去找你的野男人,不准带着这个野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小小的他常常听到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眼里全是细小尖锐的碎瓷片四处飞射,昏暗的客厅很快在他面前变得狼狈至极。
往常母亲总是抱着他承受男人的毒打谩骂,可这一次她拉开门,风吹起了她飘逸的长裙,吹乱了她的长发。她不再保护他,而是走了……
“妈咪,妈咪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他记得,他凄厉的哭喊,紧紧的攥着母亲的手。她却像垃圾那样,嫌弃的将他狠狠,无情推倒,而后绝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