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墙向府邸的院子里看,都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堆积如山的嫁妆,最让人觉得惊悚的,莫过于周国与辽国送来的嫁妆,每个国家都是送来了一百六四抬的嫁妆,加上安夜锦之前收到的,说不定待出价之时会有三百多抬,夸张得不像话。
不少人还传说,周国送来的嫁妆,箱底压着的都是银票,厚厚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银两,让不少人都觉得安夜锦那府邸住着的不是一个医者,而是一个财神爷。
待周国送嫁妆的人走了以后,他们才发现离开的人只有来时的三分之一,这才知晓,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天宣阁的女子,被送给了安夜锦留在身边,别看安夜锦的府邸上上下下全是侍女,那些侍女一个个的身手都是极为了得的,没人敢去打安夜锦府邸的主意。
知晓了这件事情,烟国国君当日就送给了安夜锦二十名女子侍卫过去,显然是不想被周国抢了风头。
安夜锦坐在桌子前,木讷的看着账单,一副头大的模样。
盏乐则是拄着下巴,看着院中来来回回行走的侍女,不住的叹气:“娘,都快成女儿国了,我想找司徒亦下棋,这样太无聊了。”
“你娘要嫁人呢,这些日子他不能过来,你平时脑袋激灵,帮我算算账,你说我带多少嫁妆过去比较好?”
有的时候吧,钱多也不一定是好事,就比如安夜锦,送来的嫁妆屋中放不下,只能放在院子里,这就得司徒亦时不时的送来纸条,告诉她天气,生怕东西让雨淋了。
“带多了,司徒亦的府中也放不下吧。”盏乐无精打采的说,指了指院子里的石狮子,颇为无奈:“这东西都能不远万里送过来,真诚心。”
安夜锦扭头看过去,无奈的笑了笑:“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啊……你说我要不要去买些田庄什么的回来,如今这不少物件都齐了,就田庄什么的不多,我想着我这些银两应该能买些庄子回来……”
盏乐走过来,拿起单子读了起来:“绣五彩缎金龙袍料十匹、绣五彩缎蟒袍料二十六匹、绣五彩纱蟒袍料六匹……这是嫁公主么?嵌暴皮三等正珠五颗,湖珠三颗,无光东珠六颗……”
他一样一样的扫下去,只觉得整个清单上着重显示着几个字:老娘很有钱。
“酸枝三屏风罗汉床一张,呃,婚床还得自己带啊?”盏乐看着,只觉得叹为观止,看到后面更是啼笑皆非:“蓝花瓷夜壶?”
“我瞧着那蓝花瓷特精美,摆桌面上当工艺品都行。”
“娘!你见过谁家用夜壶做工艺品摆桌面上的吗?”
“摆卧室里不让别人看不就行了?”
盏乐叹了一口气,又问:“陪嫁的丫鬟婆子你都选好了吗?我看着府邸也就丫鬟多,婆子可就没有了。”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
“大红缎地绣龙凤呈祥捧金双喜字瑞云满地子孙万代边袷幔四架,啧啧,这名字真够长的。”
安夜锦突然大笑起来,凑到了盏乐身边,拧他的小脸:“以后你家娘子的嫁妆说不定比这还多。”
盏乐一皱眉,冷哼一声:“我早早就想好了,我要娶一个笨一些的娘子,像娘亲这样的最不好了。”
“是是是,我才入不了盏乐的眼呢!”
盏乐小脸一红,将嫁妆单子往桌面上一丢,扭头就走,也不理她了。越是听到身后的笑声,他走得越快。
其实盏乐最想找一个像安夜锦这样的女子,聪明,干练,果决,可是他这样别扭的性格是说不出口的,若不是如此,他在日后也不会对安夜锦的亲生妹妹一见钟情,从安夜锦的义子,转变为了安夜锦的妹夫,这种戏剧性的亲属关系,让安夜锦取笑了盏乐许多年。
最起码,他也抱得美人归了不是?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盏乐刚走,安夜锦就盯着嫁妆的单子发呆。
最后她一狠心,将嫁妆单子一分两半,将其中一半往桌面上一甩,吩咐道:“青盈、青颜,就按这上面给我办嫁妆,六十四抬,能往里塞就往里塞,不能的,就都买成田庄,弄成土砖示意一下就行了。免得别人说我架子大,嫁妆多,就六十四抬了!其他的都放在这府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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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成亲了呢,其实我不大会写成亲,很多流程都不太懂,不过我会写洞房,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