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外守军驻于主城门对面虎头山,再调兵赶赴龙山设伏已来不及了,再说就算在龙山能围剿刘琦,守军恐有死伤,若刘琦死在襄阳城外的龙山,主公怪罪下来,将军怕也脱不了干系。”
“那就没办法对付刘琦了吗?难道只得放任刘琦那宵小之辈猖狂吗?”蔡瑁又泄气了,这个刘琦着实可恼可恨,追又追不得,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气得蔡瑁五心烦躁,血压升高。
“非也。”庞季起身,凑前几步,一幅献媚状:“将军想想,虽然搞不懂刘琦子夜出城过龙山的目的,然而龙山唯西北方向有路通行,龙山西北乃南阳和南郡治地,南阳乃文聘大将驻守,若刘琦前往南阳,文将军岂能放过杀了文家庄几十条人命的刘琦?无异于自投罗网,送肉上砧,是?”
“嗯,有理。”蔡瑁渐露笑意,脑海浮过文聘千军万马将刘琦踏成肉酱的场景。
见蔡瑁脸色转喜,庞季心里也舒畅了许多,接着说道:“若刘琦不去南阳,必到南郡。将军身兼南郡太守,刘琦只身犯险去南郡,将军要捉拿带了十几个卫士、只乘了四辆马车的刘琦,岂不是三指夹田螺,十拿九稳?”
“哈哈,还是庞公足智多谋。”蔡瑁骄狂一笑,抽出一支令箭,“庞公,快马传令。”
蔡瑁朝门口的近卫兴奋地大喊一声,心道若刘琦不到南郡则罢,若到南郡,蔡瑁将布下天罗地网等刘琦来钻。
“报。”蔡瑁不及传令,又有蔡府大门前的卫士快步来报。
“讲。”
“有个自称老游的西城门守卒说有重要军情须急报将军。”
“哦……西城门守卒?”西城门正是刘琦出城之地,蔡瑁愣了下,转而端正身形,兴奋地声音:“快请过来。”
“是。”卫士得令离开,片刻便见卫士带了一年长的士卒过来,士卒正是鄂焕以信相托的城门守卒老游。
“小人老游参见蔡将军。”跑得气喘吁吁的守卒老游,手捏绢绸,不敢正视蔡瑁,强抑激动之情,诚惶诚恐跪膝参拜,口称老游,为的就是要加深蔡瑁的印象,老游可不是无名之卒。
“哦,老游……所为何事?”蔡瑁见满头是汗的守卒,慢条斯理,拉起了架子。
“实在军情紧急,深夜造访,还望蔡将军恕罪。”老游将鄂焕的辞职信呈上,“鄂将军留下书信一封,已随同公子刘琦出城,四辆马车往龙山去了。鄂将军临走嘱我将信待日出三竿交于将军,小人恐误事,不敢耽搁,故连夜禀报。”
“哦……”听闻守卒之言,接过鄂焕的辞职信,蔡瑁展开大致浏览了下,便将绢绸气愤地掷于地下,当即冷下脸来,没想到刘琦竟然收留一个其貌不扬,不,因是其貌丑陋的鄂焕跟随出城。
蔡瑁那个气啊,刘琦真不是个好鸟,杀了堂堂中郎将的部将张虎、陈生,今日又拐走城门守将鄂焕,真是奇耻大辱。
守卒老游感受到蔡瑁的动怒,便知送信及时,心中沾沾自喜,鄂焕已离城,恐怕鄂焕的帐下督之职便要让老游来坐坐了。
“老游是?”蔡瑁气愤填膺,望了下卑恭跪膝的守卒道。
“正是。”守卒老游暗捺心中激动,抬起头来,等着蔡瑁封赏。
“从现在起,你不用再守城门了,领上二两银子回家种田。”蔡瑁厌恶地瞟了眼守卒,将手一摆,巴不得守卒即刻消失,一眼都不愿多看欲靠告密而求封赏的城门守卒。
“是。”守卒老游极不情愿地应声,缓缓起身,摇摇欲坠,守卒震惊于蔡瑁的残酷决定,这告密不但没升得官,竟然将自己告下岗了,这都什么世道什么人嘛。
待自称老游的城门守卒离去,庞季不解地问道:“那个叫老游的士卒,将军为何不赏反罚呢?”
蔡瑁叹了口气:“唉,这样无信无义,卖友求荣之人,留之何用?赏之何为?谗言谄媚——此风不可长。”
“将军开明。”庞季听得脸庞发烧,小心恭维一句,暗自赞叹蔡瑁会识人用人,果有将军气度。
蔡瑁淡然一笑,将手中令箭交于庞季,郑重道:“庞公速去安排,赶在刘琦之前,快马传令十国七县,沿途关口设重兵把守,布下天罗地网,若刘琦到得南郡,定要他有去无回。”
庞季接过令箭,大声应答:“是。”
“传令生摛刘琦,若遇反抗,格杀勿论。”蔡瑁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
“是。”庞季再次响亮应答,领了令箭疾步兵营传令,心想该是为死去的张虎、陈生报仇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