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环儿说话,无奈环儿先退出帐外到自己的居所生闷气去了。
环儿和下人丫环都已退出,刘琦没有直接回答刘忠的问话,而是先关心起刘忠大腿的伤势来:“管家,伤得不轻啊。”
“不碍事,有华佗先生医治,就没啥大问题了。只是先生托话环儿,说大腿算是保住了,但往后上下马行军打仗的可就不行了。”刘忠淡然一笑,对生死置之度外,然后又惋惜一声:“唉,可惜先生在我醒来之前便已离开襄阳了。”
“这个我知道,先生是有鸿鹄大志之人,不可久囿荆襄,小甥只为没有亲送先生倍感遗憾,不知何日能再遇先生。”刘琦也是叹息一声,华佗既然留不住,又已经走了,叹息也无济于事,寄希望于老天爷保佑华佗八方游医一路平安、仙风道骨长命百岁。
“公子说的有理,但愿华佗先生无恙。公子怎么现在能来山谷?府中没事吗?”刘忠担忧地问道。
刘琦淡淡一笑:“管家勿虑,安心养伤。蔡将军兵已退,且已歼其二百六十二,张虎、陈生已被陈文射杀,我带二百亲兵回刺史府交差时,已同时面见父亲和蔡将军,估计一段时间内蔡将军必不敢有所动作。”
“哦,你见到了蔡瑁,他没把公子怎么样?”刘忠心一惊,着急起来。
“他敢?”陈武眉目一竖,性急得噼里叭啦地大致描述了一番将刘琦如何押尸去刺史府交差,陈文又如何取得双倍的淄重补给,及获得刘表口谕重赏公子别驾府的卫士及二百亲兵之事。
“哦,如此甚好。”刘忠放下心来,没想到自从乱石岗前被蔡瑁所陷害,一跤没摔死的堂外甥刘琦简直象变了个人,不但勇武果敢,而且胸怀韬略,更重要的是不惧杀戮,兼具仁义,这可是百年一遇的非凡之人。
“父亲已在蔡将军面前赠我二百亲兵,准许小甥可自行造册论功封赏,最高官至偏将,我正等着管家好起来,一并封赏忠勇的将士们,并要为刘一、刘二、刘九、刘十几位忠勇之士隆重发丧。”
“公子,不可。”刘忠一听,连连摆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刘忠一侧大腿被绷带扎成了树棍,想坐起来是不可能的,刘琦起身扶住刘忠不要坐起,平心静气地反问:“为何不可?请管家明言。”
刘忠喘了口气,沉声道:“公子你想想,十日前文家庄一老妪丧葬阻于府前,而今府中几位卫士却隆重发丧,于文家庄修好的文太公颜面哪里放?又令死了那么多人却自吞苦果的蔡瑁心里怎么想?再说,四位卫士并无家小,能默默礼葬也过得去。至于论功封赏,那是必需的,但此时不妥,锋芒已过露,还需蛰伏时日,以待势变,那时再激励勇士建功立业也不迟。”
“这……”刘琦回味着刘忠说的话,不无道理。
没等刘琦拿定主意,陈文接话道:“管家言之有理,此时公子需要低调,若过于冒头,恐激起荆襄几大家族的忌妒,对主公坐实荆州不利,更对公子今后做大势力不利。”
“管家与文兄所言极是,公子可在这段时间明上与蔡将军修好,暗中操练军马,待时而动,方为上策。”文岱年纪不大,却熟读兵书,跟随驻守南阳的父亲文聘大将有过一两年的军旅生涯,分析起问题来一针见血,看来与陈文不相上下。
陈武好勇却乏谋,只在一旁静静听话,也不插言,只等最后刘琦拿出决定后,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含糊。
刘忠、陈文和文岱先后谏言,都定定地望着刘琦等待刘琦作决定,经过府前与文家庄暴民及张虎、陈生二将的两番厮杀,现在刘琦无疑成了整个军中的主心骨,无论对错,都将要毫无条件地执行。
刘琦踱了几步,冷声道:“好,就这么办。”然后下达命令,提高八度嗓门叫声“陈文。”
“在。”陈文退旁并步,抱拳应声。
“我知你懂天文晓地理,你就在这花果山中选一风水宝地,置四口上好棺材,选个吉日将刘氏四卫士葬了,往后若有将士不幸阵亡,就在这建一陵园,让忠勇之士有个归宿,以了却将士后顾之忧。”
“是。”陈文应声眼睛亮了下,这个大公子刘琦可不得了,善待死者,死无后忧,生者将何其勇也?
“文岱。”
“在。”文岱也学陈文样退一旁并步庄严应答。
“你负责采购三月三百亲兵的猪肉牛肉膳食,第一月每日一餐肉食,第二月每日两餐肉食,第三月每日三餐肉食。”
“是。”文岱应声不语,搞不懂刘琦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武。”
“在。”陈武粗着嗓门就地抱拳。
“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你只负责训练三百兵士体力,每日耗尽他们体能,第二天周二复始,三个月后,我要你将他们个个训练成猛虎野狼。能做到么?”
刘琦紧盯陈武逼问,之所以没将这项重要的训练兵士体能的活交给陈文而交与陈武,就是看中了陈武野蛮而忠贞的个性,有陈武训练兵卒,不累死几个人肯定就不正常了,也唯有这样,才能训练成一支够狠够强够彪悍的三国军队来。
“能。”陈武响亮应一声。
“大声点。”
“能。”陈武双脚并扰,猛捶前胸,声掀蓬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