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拜见父亲。”刘琦见刘表和蔡瑁同时迎出府外,稍一愣神,便恢复常态,紧前两步,单膝下跪,又转下身子,面对蔡瑁,“拜见大舅。”
“参见主公,参见蔡将军。”陈文和陈武等几个卫士在旁向刘表和蔡瑁齐齐拱拳,刘琦拜见刘表和蔡瑁行的是家礼,陈文等几个卫士便没有必要同刘琦一样单膝下跪。
“我儿快快请起,各位壮士免礼。”隔了十日不见刘琦,刘表大感意外,发现刘琦气度已与往日不一般,带起兵来竟然军容、阵势不输中郎将黄忠、蔡瑁、文聘等诸将,看来让刘琦掌点兵还是明智的。
“谢父亲。”刘琦起身拜谢,虽是父子,但古代的礼仪就是这般复杂,该有的繁文缛节是不能少的,要不然,身为堂堂公子别驾岂不要让别人误认为没教养,没素质?
“谢主公。”陈文几个卫士大声呼谢,这阵势给了刘表极大的鼓舞,儿子有出息了嘛,这些雄纠纠气昂昂的铁甲亲兵总归是刺史手下的将兵咯。
“遵父亲令,蒙父亲神威,儿臣剿匪不遗余力,通过排查发现竟是山贼出身的张虎、陈生匪性不改,发动叛乱,儿臣欲剿之时,张陈二人却先攻儿臣别驾府,经过府中卫士及二百亲兵血战,除了逃跑三十几人,已被全歼,清点了下,共计二百六十二具尸体,并向父亲献上匪首张虎、陈生的首级。”
刘琦当众简要陈述了下事实,并未点出攻击公子别驾府的将士中还有蔡瑁手下的裨将庞季,为的是给蔡瑁留些面子,更为的是不要让刘表面对蔡瑁时难堪。
“主公,大公子威武,张虎、陈生匪性叛乱,竟然敢与执行剿匪军务的大公子抵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蔡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想到刘琦这小子竟然还有点良心,能在众人面前不计前嫌拜见大舅,并且忽略掉庞季围攻公子府的事,并没有指出张虎、陈生的后台老板是谁,看来这个刘琦腹有韬略,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若今后不寻得机会除之的话,刘琦得势,别说亲外甥刘琮接不了班,就连势大的蔡氏家族恐都会失宠败落。
仇恨依然占据了蔡瑁的大脑,蔡瑁并没有感激刘琦的仁义宽厚,反而加剧了对刘琦的必杀之心。
刘表淡淡地回望了下蔡瑁,并无多大表情,此时陈文和陈武已各托了个红绸裹头的托盘递到刘表面前,刘表也不惊悚,亲自用手先后解开红绸包裹后,确认乃张虎、陈生的首级,用手挥了挥,示意陈文和陈武退下,一脸的漠然。
刘琦抓住时机,请示道:“父亲,儿臣为剿匪倾尽府中之资速购了二百副铁甲,然张、陈二人骁勇飚悍,幸得主公赠与二百亲兵与匪贼浴血死战,府中仍已有四个卫士阵亡,多人重伤,管家伤及大腿骨不能亲往。府资已空,儿臣无奈请求父亲抚恤英勇的伤亡士卒,并对拼战勇猛异常者给予提拔,以激励将士,还请父亲应准。”
“这……”刘表犹豫了下,这个大儿子刘琦还真是居功自傲,自恃有功竟然主动请赏,不过刘琦剿匪确实有功,以极少的伤亡竟然剿杀了二百六十多个匪贼,也算是立了奇功一件。刘琦请赏以激励将士的要求也就合乎情理,刘表似乎也没有理由能够拒绝刘琦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刘表的犹豫不是没有道理,刘表所关注的并不是对伤亡士卒的抚恤和奖赏,那不是问题,府库殷实的荆州刺史不差钱。刘表的心却是被刘琦说出的一个赠字刺痛了一下,赠的意思是刘表早已经答应过是赠与二百亲兵而不是调拨二百亲兵,本想着刘琦剿匪后收回兵权,没想到刘琦竟然当众点出此事。刘表是有理也说不清了,这二百亲兵也不好意思收回去了,既相赠出去了,哪有又收回去的道理?古人尚知一言九鼎,何况掌握荆襄七郡的堂堂刺史大人?
“主公,大公子体恤将士,奖罚分明,实乃主公爱兵如子的仁义风尚得以发扬光大啊。”蔡瑁托了句,这时得多多少少卖点人情给刘琦,要不然在人前就显得中郎将蔡瑁的心胸狭窄了。
“蔡瑁你个莽夫,你手握重兵却怎么不拨一兵一卒?你懂个屁,我仅有的几千亲兵,竟被刘琦这小子一个赠字就夺走我二百亲兵,别人的孩子摔死不心疼啊你?”刘琦心里骂着蔡瑁,但面上不会表露出来。
既然蔡瑁站出来为刘琦说好话推波助澜,刘表也只有忍痛割爱,虽贵为刺史,却是单骑上任,目前的情势刘表还得倚仗蔡瑁的实力才能镇得住襄阳,在陈氏死后不久,便与蔡氏大家族联姻就是刘表坐稳荆襄七郡而走出的一步妙棋。
刘表思前想后,觉得刘琦势力长大以后或许就多了一份与蔡氏家族抗衡的力量,并能做到相互牵制,以后刘表就不用时时担心蔡瑁会兵变了,那么赠与二百亲兵于刘琦便是谋后三步的妙棋了,而此时蔡瑁也赞同奖赏刘琦的士卒,正好落个顺水人情,一举两得。
刘表想通了,一通百通,对赠字释然,来了精神,拿出了荆襄之主的应有气度,面朝刘琦和蔡瑁,朗声道:“人之已死,既往不咎。三百匪尸即刻造墓合葬于乱坟岗。按战时条例,府中伤亡士卒得以抚恤,战力勇猛者一一提拔,最高官至偏将,由公子别驾自行封赏造册,剿匪损失淄重到府库加倍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