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本想在乱坟场待焚尸之人火起时抓现形,结果竟然火势太大,倾刻风起灰飞,又暴雨狂浇,现场除了留下几个被刺死的军士未留下任何可证明就是刘琦府中卫士的证据来。
“杀我城卒,挑我驻军,又是放毒,又是焚尸,那个病公子刘琦看来是脑袋摔坏了,没死也和疯子差不多了,竟然伤心疯狂到如此地步。”蔡瑁咬牙切齿地发了一通感慨,下令道:“张虎听令。”,“在。”张虎抖擞精神,上前一步。
“准你领一百刀斧手即刻包围刘琦公子府。将刘琦捆了,其手下管家和卫士全部杀光,先斩后奏,明日我再与主公表奏。”蔡瑁杀心四起,管家刘忠杀了四个亲赐丫环本就想动手,无奈白日刘表在场,如今刘琦又支使手下焚尸灭迹,如此罪恶滔天,就是砍他们一百次头都不解恨。
“慢,将军。”庞季出列,庞季乃襄阳小族人,凭其过人的智谋与胆识依附于当地名门大族蔡氏家族,与蔡瑁交好,在蔡瑁助刘表平判荆襄各郡宗贼作乱时为蔡瑁立下汗马功劳,深为蔡瑁赏识,一向对庞季言听计从。
“等等。”蔡瑁叫住张虎,满脸岔气,不解地望着庞季道:“庞公,汝有话要讲?”
“是,将军。围公子府之事万万不可,若执意为之,恐有杀身之祸。”庞季连连摆手,一直在旁沉默少语,就是要等蔡瑁发泄一通脾气和怨气后才来出谋划策。
“庞季,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许他刘琦杀卒焚尸,就不许我围府抓人吗?这是何道理。”张虎怒瞪大眼极为不满庞季的言语,心里想着文官就是怕死之辈,完全就是嘴上叽叽歪歪、整天垂眉低首见不得血的人。
“张虎,休得无礼,庞公有话直说。”庞季口出杀身之祸一语,令蔡瑁震惊,很快冷静下来,镇定地坐回小凳子,冲动是魔鬼,动辄发怒者如何能成大事?
“将军,此事缘起虎头山乱石岗马绊刘琦,然刘琦命大不致死,又幸遇神医华佗所救,恐怕激起了公子府死士复仇,便有了丫环之死。若非是寿材店掌柜告密,我们也不会知晓焚尸灭迹一事,想必刘琦他们为免给后人留下连杀四丫环的口实,想将那事销声匿迹,刘琦为什么敢这样做?”庞季卖了个关子,见蔡瑁认真听着,继续说道:“刘琦焚尸一事,也是将军助涨了他的气焰。”
“庞季,怎么怪起将军?休要胡言乱语。”张虎似乎对庞季劝降归属刘表却遭嫌弃感到不满,语言中对庞季处处透着不敬,但庞季并不计较这些,并不愿与张虎一介武夫斗气。
“哦……庞公意思是我本该将亲赐丫环的尸身当日取回,便有刘琦府中杀人尸身为证,掌握先机?”蔡瑁回过味来,经庞季提醒,思维越来越清晰了。
“正是,将军错过良机。想必刘琦已完全恢复神智,便果断有焚尸一事,不留后患,死无对证。”
“唉,是我疏忽。然,今夜去捉刘琦为何不可,不是正好有焚尸之事吗?”蔡瑁叹了口气,就好象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一样无比惋惜,密谋多少次了想害刘琦于无形,不想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剿杀刘琦的机会竟然被自己给错过了。
“当然不可。”庞季摇摇头,直面蔡瑁问道:“焚尸时可有人看见?”
蔡瑁道:“军中士卒都亲见。”
庞季继续问道:“可有物证?”
“没有。”蔡瑁有点慌乱地回答。
“将军,没有物证,如何定罪?就算有一万人看见作证,一面之辞如何成证?既然刘琦敢于做焚尸一事,必然有所准备,以防狗急跳墙,何况师出无名且抓的又是大公子,主公会作何感想?难不准此事刘琦已征得其父的默许,量平日一个病恹恹的花花公子也作不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说不定主公就在等着将军前去围府呢,既不是要明知中计自投罗网?”
“这……确如庞公所言,这刘琦府还真围不得,可这口气,焉能让本将军忍得下?”蔡瑁泄气了,相反却被庞季一席言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险啊,这刘表已经在设计对付自己了,看来乱石岗设计谋害刘琦一事做得太过了,以后得收敛些锋芒待机而动了。
“将军,我有一计,即使没有物证,也能使刘琦杀人焚尸之事大白天下,兵不血忍,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帮将军出了这口怨气。”庞季捊须,完全一幅天下谋臣的姿态,想像着有朝一日蔡瑁坐实了荆州之主位置的时候,庞季也会在荆襄七郡有那么位极人臣的一天了。
“哦,庞公有何妙计,说来听听。”蔡瑁听说庞季有计,顿时来了精神,完全不顾主子身份,对庞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将军,剿杀刘琦,此事须缓,恐主公已有所防备。待过些时日,焚尸杀卒一事趋淡时,将军可速派人去四丫环的老家马家庄请其家人到刘琦公子府索要四个丫环回乡,就说其母亲们身染伤寒病危在即,须见上女儿最后一面,如此,且看刘琦他们如何将已魂归西天灰飞烟灭的四个丫环起死回生?”
“哈哈哈,哈哈哈,妙,妙,太妙了,就依庞公言。”蔡瑁听明白了庞季的妙计心中狂喜不已,大叫一声“张虎。”
“在。”张虎在旁听庞季献计,已是目瞪口呆,敢情这庞季鬼点子真多,以后得高看他一眼了。
“你速去告知陈生,刘琦府围不得,只须严密监视其府,城门严加盘查,一有异常速来禀报。”哈哈笑过,蔡瑁忽然间胸襟开阔了起来,待张虎一出议事厅,蔡瑁一脚踢飞鸡肋,吩咐下人打扫房间,再整夜宴,待手下猛将张虎、陈生安排妥当回来时,蔡瑁心情无比舒畅地再邀庞季等帐下心腹畅饮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