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尸体被装上了马车,刘忠的脸阴沉沉的,事已至此,唯有一不做二不休,借鉴公子刘琦焚尸灭迹的做法,连守城士卒也一并彻底消失,陪四个丫环火葬。
“陈武、陈春、陈冬护卫马车随我出城。”刘忠开始安排,然后又吩咐陈夏、陈秋:“你们两人待我们一过护城河,便赶紧拉起吊桥,关上城门,速速悄悄回府告知公子今夜多加小心,万不可被人发现行踪,并要全夜警戒,确保公子无恙。”
“遵命,当以死效忠。”陈夏、陈秋应声便分头行事,已将城楼老卒扛进运尸马车的陈夏再次跑上城楼起吊处,陈秋直接跑向城门处,两人镇定地目送刘忠、陈武、陈春和陈冬车马一行匆匆出城。
当最后一辆运载硫磺、柴草及几罐点灯用的可燃油脂的马车通过时,陈夏稍一用力便即速拉起平时需要两个老卒配合才能拉起的吊桥,城门口陈秋也不费吹灰之力将高大笨重的城门给合上了。
陈秋牵过马匹,朝陈夏打了个响指,便见陈夏从城楼飞身直跃上马背,与陈秋两人纵马回府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而城门除了四个守城士卒失踪,吊桥依然吊着,城门依然关着,城门无人看守外,并看不出有人进出过城门的破绽来。
陈夏与陈秋分头绕了几条街道,先后赶至刘琦公子府,只见陈文带着十个卫士正整装伫立府门外警戒,见陈夏、陈秋两人快马而回,顿感不妙,陈文惊道:“夏秋俩弟,你两人不是护送管家出城吗?怎么又回来了?”
陈夏边下马边说:“文兄,出城时遇四个守城士卒阻挠,我等尽杀之,管家已同陈武、陈冬出城,命我兄弟速来告知公子。不知公子可睡了乎?
“事情紧急,夏弟快去禀报,秋弟留下与我细说,看能否有好计策以帮公子。”陈文心里也急,猜测管家出城门时杀了蔡瑁布置的守城士卒,出城焚尸恐怕也未必一帆顺,蔡瑁常年驻守城外的五百士卒可不是吃干饭的呀。
“是,文兄。”陈夏下马坠镫跌跌撞撞向刘琦寝室赶去,陈冬则留下陪同陈文详细述说适才城门发生之事。
陈夏朝刘琦旁边的卧房大声叫唤了句“环儿”,便快步跑至寝室外的会客厅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整肃了下仪容,恭敬通报:“公子,陈夏有急事禀报。”
“进来。”已服过华佗秘方配制的草药,正有些昏沉沉躺在木床上的刘琦突然惊醒,这时陈夏来报,必定没有好事,自己所担心管家焚尸之事恐怕要东窗事发了,这毕竟是穿越三国后刘琦办的第一件关乎公子府中所有主仆命运的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刘琦顾不得穿鞋翻身下床,才走起步,象想起来了什么,又折回来从容淡定地穿好鞋,整理好衣冠,真是笑话,想我生前也是特种兵出身,华夏国主席亲自受授的国家一级英雄,怎么在三国这么不经豁?这么没有一点气度?动辄轻易动怒的人如何能成大事!
回到会客室,陈夏已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小女孩环儿已掌好灯侍立旁边,刘琦出奇镇定,用手朝环儿挥了挥,环儿识相欠下身退出寝室。
“坐。”刘琦跪坐好后,朝面前低案前一指,陈夏也于刘琦对面恭敬跪坐。
“谢公子。”陈夏低头平视刘琦,以往都是管家直接与刘琦接触,如此近距离与公子面对面还是第一次,只见眼前的公子刘琦目光锐利,亲和中透着一份威严,一改往日病恹恹无所事事的精神状态,方方正正一坐,不怒自威,很有一股王者气度。
“这才是我等兄弟要辅佐的公子嘛,难怪管家平时常说公子绝非池中之物,严格教导我们要平时加紧操练,待公子势起,必是我等建功立业成就功名的时候。”陈夏如此想法,心里便热血沸腾起来,竟然一时忘了要向刘琦禀报之事。
刘琦见陈夏神情复杂,陪着静坐一会,待陈夏稳定了心绪后问及管家焚尸之事办得如何?然后陈夏一五一十详细诉说,甚至于擦拭士卒血迹的细节都没漏掉。
由于情况紧急,陈夏说的很急促,但刘琦也大概听了个明白,颇为赞赏刘忠的随机应变及杀伐果断,已能从陈夏的话中感觉得到堂舅刘忠身边的卫士绝非平庸之辈。
刘琦暗自高兴,高兴于有了府中这二十忠勇之士,自己来到三国便不是单打独斗了,有支小小的武装便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堂舅刘忠还真是深谋远虑,为刘琦费尽心机,有支小武装,这也算是刘琦穿越到三国的一种幸运。
不过高兴之余,刘琦还是觉得焚尸之事与城门杀卒之事越来越棘手,而关守城门的作息时间突然改变,这其中必有原因,到底是刘表为防南阳宗贼临时作出的军令,还是蔡瑁有所警觉另有所图作出的军令不得而知。
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刘琦感叹,还是敌我双方信息不灵通啊,看来这间谍无论古今都是打赢胜仗的关键环节,以后若有可能,派出几个间谍渗透进刘表和蔡瑁的府中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信息不灵,情况不明,便不好妄自动作,刘琦正愁眉苦脸思索着如何应对刘忠杀卒焚尸一事,屋外却传来环儿的快乐女声:“公子,陈文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