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在桌边坐下,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水,却看见茶杯旁放着一张折起的字条,心里迷惑,拿起打开一看,脸色陡然大变。
把字条揉了,揣入袖中,叫道:“来人。”
丫头进来,“夫人。”
月夫人道:“备车,去大明寺。”
到了大明寺,月夫人上过香,便有和尚过来,双掌合十,向月夫人行了个礼,“夫人,我们方丈有请。”
月夫人轻点了点头,随和尚去了后头。
到了后头,和尚推开僧房房门,“夫人请。”
月夫人迈步进去,和尚随手掩了房门,幔后紧接着转出一人。
月夫人吃了一惊,回头看去,那人肌光似雪,眉眼如画,顾盼间流光晃动,媚态自生,浑身上下,却又处处透着股邪气,望向月夫人,挑眉一笑,更是一派风流之态,不是别人,正是揽尽人间妖邪媚气的蛇侯。
“五娘。”
月夫人手压着胸口,看清是他,才略松了口气。
蛇侯口中称月夫人五娘,行为上却没有恭敬之意,自个先在桌旁坐下,“五娘怎么不坐?”
月夫人慢吸了口气,让自己尽快淡定下来,挨着桌边坐下,“太子寻月娘有什么事?”
蛇侯给自己斟了杯茶,慢饮了一口,“我为何而来,五娘会不知?”
月夫人感到不安,但面前这位,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月娘不知。”
蛇侯笑笑。道:“五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月夫人手心渗着汗,轻咬着唇,不敢接话。
蛇侯瞧着她的神情,又是懒洋洋地一笑。眼底邪意更浓,“既然五娘要装糊涂,那本太子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月夫人心里突地一跳。眼底发热,心知该来的总要来,蛇侯手中杯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磕着茶杯口,发出脆响,一声一声地象是磕在月夫人的心口上,胆战心惊。“太子到底想要什么?”
‘当’地一声,蛇侯把杯盖一合,“我来来去去,要的不过是一个青衣。”
月夫人的心象被人拧了两拧,“太子身边女人无数。何必执着于青衣?”
蛇侯眼角的邪意微敛,“我身边女子确实无数,然我心心念念的只有青衣一个,五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月夫人呼吸窒住,她是他父亲的第五房妾室,蛇侯是什么样的心性,她看在眼里。哪能不知。
他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那是非到手不可。而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天地间,还真没有他要不到的东西。
身为玉帝太子的他。这般高贵的身份,这般出众的相貌,哪个女子见了不爱?
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正因为不缺,自也从来不在意,一直视女人为玩物。
直到遇上青衣……
他一颗心完全丢在了青衣身上,偏偏得不到青衣的心。
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了得不到的。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
那份偏执,月娘至今想想,仍然心惊肉跳。
“月娘如今不过是一个凡尘女子,再不能为太子做什么。”
“我父皇对五娘是极宠爱的,五娘说回娘家小住,父皇也就依了五娘。然五娘在娘家小住一两个月不打紧,时间长了……”蛇侯嘴角扬了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五娘私下凡尘也有些日子,想必父皇想念五娘得紧。”
月夫人身子一僵,“一人做事一人当,月娘私下凡尘,有违天规,自当去天庭请罚。”
“五娘真是天真。”蛇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好多人都想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是上头查起来,哪有这么让人乘心的好事?就算五娘自己去请罚,上头也会将五娘在凡尘一举一动,查得明明白白,才能定罪,是不?”
月夫人私下凡尘,万万没想到冤家路狭,竟会在这里遇上他和应龙,真是心窝里都填满了黄连水,“那是自然。”
蛇侯又道:“五娘下凡,就已经不把生死看在眼里,可是上头真查起来,岂能漏掉五娘一心一意护着的那缕小魂?”
月夫人脸色惨变,“青衣轮回是生死轮回,不曾有违天意。”
蛇侯长指转着手中茶杯玩耍,“如果五娘不曾左右过青衣的心思,她自然是顺着天意,但如果五娘给青衣指了路,那就不同了。”
月夫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撞倒了身后的凳子,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迸出怒火,指着蛇侯,“你……你……你是故意的……”
蛇侯眼角斜挑,瞥向月夫人,吡嘴一笑,“我故意什么了?”
月夫人大口吸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恐惧,“你故意让我恢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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