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又往里望了一眼,“你在看什么?”
陆管事被吓得心跳还没平复,仍抹着胸口,道:“我一个做奴才的,哪能往主公的院子里看什么,奴才有些急事寻账房的曹先生,有人说曹先生往将军这里来了,所以奴才赶着过来寻寻。”
府中采办的事虽然由肖华管着,账目也由肖华过目,但银子进出,自是账房的事。
账房的银子进出,就不光是采办的事了,楚国公身为家主,自是少不了钱银进出的事,管账房的曹先生往这里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采办少不得与银子打交道,那么到这里寻曹先生,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
青衣去了疑心,道:“原来是寻曹先生啊,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曹先生在前堂指划着人清点皇上才赏赐的银子呢。”
陆管事喜道:“在前堂啊,害我好找,我这就去寻他。”说着向青衣做了个揖,“谢谢二小姐了。”
青衣笑了笑,迈进门槛,朝书房走去。
等青衣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陆管事又回头过来,往书房望了望,松了口气,呼出一口沉长的气息,转身急行。
远离院门,陆管事张望左右无人,窜进身边小道,一路走到一处工僻静处,望向前面假山。
肖华站在假山前,微埋着头,看着身前一株八角莲,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依旧是一身月白的长袍,有微风拂过,发角轻轻扬起。扫过他洁净的面庞。
虽然任谁见着他,都是一派温文儒雅,相貌又是最可亲无害的,但陆管事却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以及令人臣服的霸气,如同坠入人间,沉睡着的卧龙。
陆管事深吸了口气。只有这个人才配做他的主公,让他们一干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出生入死,也只有这个人能让他即使是委身于楚国公府做一名小小的管事,也毫无怨言。
肖华抬起头,平和地向陆管事望来。
陆管事快步上前,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确实是去蛇国取水的人,他去蛇国虽然易了容。但他下巴上有颗痣,我不会认错。”
肖华轻点了点头,漫步离去。
陆管事又向四周望了一回,确定没有被他人看见,也不再耽搁。向前堂急赶而去。
***
书房里,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正陪着楚国公说话,见青衣进来,忙站起身,微低着头,不敢直接看青衣。
楚国公满面是笑,心情象是极好,向青衣招了招手,“青青。这是你王伯伯的儿子,王冲,今年的新科状元。”
青衣眉头微蹙,当年先皇在位的时候,内乱加外寇入侵,北燕面临国破。
那会儿。有三大猛将。
楚国公、肖昊、王成。
三人结为兄弟,拼死平了内乱,退去外寇,保下北燕。
肖昊也就是肖华的父亲,王成是王冲的父亲。
王成死于那会儿的平乱,肖昊后来也战死,只剩下楚国公一人。
青衣出生,王成已经死了,加上失忆,对王成这个人的所知几乎为零。
楚国公与王成、肖昊结拜的事,还是回府后打听肖华的背景,顺便知道的。
对父辈三人的事知道的不多,关于今年的新科状元王冲的传闻,却听了不少。
都说今年的新科状元根本没参加科考,考卷是考官代写的。
这事本来做得很是隐蔽,但哪有不透风的墙,有死脑筋的落榜考生,心服不服,把王冲没参加考试的事给捅了出来,顿时京里传得沸沸扬扬。
他这个状元说白了就是内订的。
朝里内订的事很多,内订新科状元还是头一回,不过这是皇上亲自点的名,又有楚国公力保。
所有人都认为,皇上办这事,是念着王成当年助保国牺牲的功劳,但王冲只得半吊子的功夫,打仗策略上更没他父亲的本事,所以武将,他是做不成了。
而文官,高官好差,都有人占着,又不能因为一个为先皇战死的人,把现在朝里的大臣给挤了,所以走偏门放到新科状元上,有合适的差,就派下去,没有合适的就这么先挂着,也不会碍着谁。
王冲文武全不能,众大臣,就算对这事不能认同,但皇上开的金口,哪有人敢出言反对。
这样的新科状元,青衣看不上。
楚国公说完,转头对那个叫王冲的年轻人道:“这就是青衣。”
王冲抬头起来,青衣看清他的脸,有些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视线落在他下巴上的一颗黑痣上,心脏突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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