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压抑着的沉重噪音,“夫人?”
十一看见母亲身体一僵,眼里有泪光闪过,只得一闪而过的喜悦,接着便是刺骨的痛楚,但这抹痛也很快消失。
月娘慢慢转身,望向扶着木栏而站的高大身影,拜了下去,“将军。”
来人四十上下年龄,浓眉大眼,面目黝黑,面颊上隐隐能看见微微突起的一道刀疤,使他原本英武的面庞变得凶悍匪气,让人望而生畏。
但十一看着这张脸,却觉莫名地觉得亲切。
来人深目里瞬间带了湿意,大步上前,将月娘一把拉起,细细打量,“真是你,月娘,真是你。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叫为夫找得好苦。”
月娘即时红了眼眶,垂下眼睑不看自己的夫君。
楚国公深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才看见站在月娘身后的十一,惊得张大了嘴,半晌才不能确认地唤道:“青青?”
到了这时候 ,十一虽然失去记忆,却哪里还会对自己和母亲的身份有所怀疑。
固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宁肯在蛇国担惊受怕,也不肯回楚国公府,但既然母亲认了夫君,她也就跟着唤了声,“爹。”
楚国公不知女儿为什么还活着,这会见妻子和女儿双双出现在面前,大惊加上大喜,竟无法把持,当着众人的面,泪便涌出眼眶。
燕皇在一旁看得极是不耐烦,加上见楚国公和月娘夫妻相见,情深意切的模样,心里恼怒,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表露,故意轻咳 了一声。
楚国公这才醒起,旁边还有一个皇上,忙抹了泪,转身燕皇磕谢下去。
燕皇含笑虚扶了楚国公一下,令他起身,“爱卿,不必多礼,朕见你夫妻团聚,也深感欣慰。月夫人在外奔波这许久,想必也累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
楚国公含泪答应,那模样,此时燕皇叫他死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剖心以示忠心。
十一看见这一刹间,母亲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心里惊了一下,更加确信,母亲离家必有原因。
楚国公送了燕皇离开,将十一看了又看,终一手拖着夫人的手,一手拉了十一,“我们先回府。”
月夫人突然问道:“香芹可好?”
楚国公神情顿时有些不自在,“娘以为你……半年前让我将她扶为正妻。”
十一反应过来,父亲还纳有妾室,他们以为母亲已经死了,半年前将那个妾室扶正了,眉头微蹙,这个家看来不那么太平。
月夫人神色一黯,轻挣了挣手,楚国公脸色微变,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容她脱手而去,急道:“这都是娘的意思,那时,我真以为你已经不在……”
楚国公扫了十一一眼,这些事,实在不该当着女儿的面说,但见夫人沉着脸,哪还顾得了这些,“我对不住你,不该依了母亲,但如今你回来了,她也顶多是个平妻。”
月娘微微一笑,淡道:“以前只是个妾,都迫得我难以容身,如今已扶正,我岂能有容身之处。这府,还是不回了吧。”
十一心里一痛,看来母亲过去过得真是辛苦,很想就此拉了母亲离开,去过她们过去所说的生活,寻个地方安居下来,平平淡淡地过一世。
楚国公惊痛交加,“夫人,你我夫妻好不容易再见,你如何还能再弃我而去,何况青青一个姑娘家漂流在外,也不是办法。”
现在的十一,哪还怕漂流在外,但她看得出,母亲对父亲是有情意的,她也不好在二老没谈妥前横插一手。
如果母亲决定离开,她二话不说,带母亲离开。
如果母亲选择回府,那个什么小妾欺负母亲,她定打得那小妾满地找牙。
月娘看了十一一眼,犹豫起来,这一年,十一过得太过辛苦,她哪能不心痛,如果 回府,能选个好人家嫁了,她后半辈子也无需再受苦。
但一时想着燕皇,一时想着府里的破事,有些拿不定主意。
楚国公见她不说话,咬了咬牙,道:“我虽扶她为正室,却没碰过她的。如果夫人不信,我回去仍将那妇人贬为妾室。”
香芹已经扶正,没犯七出,是休不得的,再说香芹是楚国公的母亲楚太君的心尖肉,动了香芹,老夫人闹起来,全府都不得安宁。
月娘一直隐忍的泪滚落下来,“妾自是相信将军,也罢,妾随将军回府,但妾有一个要求。”
楚国公激动道:“夫人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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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什么的是果子的禁忌,所以亲叔侄的事是不可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