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月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低道:“你疯了吗?”虽然此时的处境很糟糕,但怎么说也是好不容易才离开的蛇国,如果再回去,岂不是从虎口重回狼穴?
十一沉声道:“娘,你离不开越国的水,而且我现在已经是地位最高的死士,想要什么,便能有什么,我这次来燕,只是要救娘回去。”
月娘不知道十一逼迫蛇国众大臣送女进燕的事,但以女儿的为人,绝不会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飞快地看了看院中的平阳侯,焦急道:“平安,你这是怎么了?”
“娘,我离不开那个人了,我得回去。” 话落,十一斜瞥着窗外,见渐渐走近的平阳侯,蓦地停了下来,轻抿了抿唇,事到如今,只有这么赌一把。
“那个人?”月娘一脸迷惑,小十七已死,在蛇国,十一接触最多的是夜,惊得陡然睁大了眼,怎么就没想到,十一会对他……“难道是……”
十一却轻叹了口气,道:“他虽然是个蛇人,但他在越国的地位,娘是知道的。他说过,只要我答应,越国再无人敢动我们娘俩一根汗毛……”
她们声音虽低,但十一知道,平阳侯一定能听见她们所说的话。
果然,月光下平阳侯半眯了眸子,垂在两侧手握成了拳。
月娘呆了,居然不是夜,而是那条蛇人……
脸色大变,怒道:“我的女儿岂能沦落到那条淫蛇身下众女之一?”
十一道:“他会遣去身边众女。”
月娘突然看不懂自己的女儿,又急又怒,平阳侯又站在院中,她不敢大声叫喊,强压怒火,道:“他不是失踪了?”
“他没有失踪,只是去了一个地方修炼,前一阵子,他曾托梦与我,说只要等他出关,再没有人能为难我们母女。”
蛇侯被囚禁在小蛟儿体内,任她怎么编派,也没有人知道。
托梦这东西虽然不靠谱,但蛇侯的去向,确实是个迷,无法辩认十一所说是真是假,月娘冷下脸,“我不会再回蛇国。”
“我已经答应了他,必须回。”十一口气坚决。
月娘知道女儿有多倔强,决定的事,难以改变,但一想到蛇国那叫人恶心的国度,再想到蛇侯的荒淫无度,怒不可遏,恨不得一巴掌给十一掴过去,把她打清醒来,但现在不是打骂女儿的时候,而是得尽快让女儿打消这个念头。
突然扑到桌边,抓起桌上用来削果皮的小刀,割破另一只手的手腕,“如果再回蛇国,我宁肯死在这里。”
“我说过,娘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十一静看着母亲,手握赤水剑,反手向颈间割去,剑刃轻挨肌肤,血滴瞬间染红剑刃,问道:“娘认为,是娘的血流的快,还是我的剑快?”
月娘惊叫着扑上前,“不要。”推开十一握着剑的手,哭着手忙脚乱地为自己裹手腕上的伤口,“娘不死,娘跟你回蛇国。”
平阳侯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眸子半窄,带着怒意的寒光在眼底闪过,薄唇紧抿,拂袖而去。
翻身上马,沉声道:“走。”
十一望着卷尘而去的马队,久久收不回视线。
看来赌对了,他对她是有心的。
否则不会听见她说愿意许身蛇侯而愤怒,也不会见她以死抵抗母亲,而愤然离去。
十一苦笑。
现在,她在他心里该是一无法是处,而他也该放弃她了,他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不会容忍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留在身边,受他的宠爱。
但他是不是就这么放过她,就不得而知。
“平安……”月娘低声轻唤。
十一忙收敛心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对面林子。
平阳侯的离开,会让林子里的隐卫暂时放松警戒,但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可能被对方察觉。
平阳侯并没有交待,要放过她们,她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
月娘想起,外头林中还藏着隐卫,忙闭了嘴,不再出声。
十一引着母亲借着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离开茅屋,避开隐卫的藏身之处,在林中穿行。
出了林子,十一发现前方凌风带着二十来个亲兵站在路旁,挨个审视着赶早路的过往行人。
月娘虽然不认得凌风,却也隐隐感觉这些官兵是冲着她们母女来的,拉着女儿的手,不由得一紧。
十一拉着母亲混进一队赶早出殡的队伍,用袖子遮着脸假哭。
月娘虽然不愿十一再回蛇国,但这时候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横竖离蛇国路途遥远,等安全了,再慢慢劝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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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会在中午一点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