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曾经是他姐姐丹红的教官,姐姐凡事依赖着清,而清处处维护着她,渐渐地,二人有了情……
夜冰冷的脸庞,终于微微动容,“既然你还记得你姐姐,就该知道少管闲事,做好你自己的事。”
“我一定会出得红门,为姐姐拿到解药。”小十七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憋闷,“但我姐姐一定不希望,我为了取得解药,变成无情无义的人。我姐姐虽然被所有人憎恨,但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如此。更不希望你变成一具无心的杀人工具,她希望看见以前的你,红门里的十七,而不是如今的夜。”
小十七一口气说完,胸腔里的郁气却丝毫不减,他怕再呆下去,真会憋死在这里,转过身,“如果你不收回决定,那丫头真会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
他不会忘记,当年还只有编号十七的夜,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姐姐在床边紧握着他的手,哭着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根本不必管我。”
那时的夜,只是望着天花板,
淡淡道:“不这么做,我怕会后悔,会一辈子难安。”
这就是他认识的夜,不为人知的夜,有情有义的夜。
所以进了这里,他用了夜当初的编号,十七。
深深吸了几口气,拉开房门,见十一单薄的身体在雨中晃了几晃,向一边倒去,惊呼了一声,“十一!”
刚奔出房门,一道黑影,从他身边掠过,比他更快地落在十一身边,将她抱起,急跃回屋。
小十七看着被夜小心放到床上的十一。
十一脸色苍白如纸,已然昏迷,但小十七却长透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等她醒来,夜不会再提逐她离开的事。
他们又会象以前一样,如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无声地掩上房门,转身,见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一身红衣的美艳女子,手中握着把十六股的油纸伞,呆呆地望着映着灯光的窗格,却是蛇国被所有女人憎恨的丹红。
小十七微微一怔,“姐姐。”
丹红转头过来,温柔一笑,移步上前,伞遮去小十七头顶雨帘,“姐姐拖累了你。”
小十七摇了摇头,轻揽她的肩膀,向院外走去,“我做的对吗?”
丹红眸色越加的温柔,抹去他面上雨水,轻点了点头,“只要在能离开这里之前,不被人知道就好。”
小十七笑了,都说他姐姐心如蛇蝎,可有谁知道,姐姐才是世间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女人。
回头望了眼窗格上映着人影,头一回这么迫切地想离开,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们四个人。
“我们能离开吗?”
丹红侧脸,看着弟弟年轻的面庞,抬手顺理他耳边的一缕湿发,柔声道:“只要活着,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平阳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小十七没有忘记十一从外头回来的反常举动,以及问话。
“一个很可怕的人,却又让人看不懂的人。”丹红身为蛇国最好的死士之一,一次又一次前往行刺平阳侯,结果至今竟连平阳侯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过。
而对方明明知道她地存在,却没取她性命,甚至掩去所有放她生还的所有痕迹,令她虽然任务失败,回到蛇国,却又不至于受到过重的处罚。
如果说对方这么做,是为了拉拢,收买于她,这几年来,却从来没有平阳侯的人与她接头,她不懂平阳侯为什么这么做,但对方确实就这么做了。
“只要杀了平阳侯,我们就能一直活下去,活下去就会有机会离开。”小十七暗下着决心。
平阳侯活着,他们才能活得长久。不过,这话,丹红只会在心里说,因为小十七还太单纯,如果心里存了这样的念头,万一做出什么偏向对方的举动,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看着小十七明朗的眉眼,笑了笑,“凡事尽力而行,命没了,谁也杀不了。”
小十七用力点头,只会玩命,并不是好的杀手,好的杀手是要在自己能活下去的前提下,最有效地完成任务。
十一这一觉睡得很久,也很沉,沉到睁不开眼。
不过睡梦中,也有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每次睁开眼,总能看见,自己靠在夜的胸脯上,被他一口一口地灌下汤药。
也不时地会听见小十七在耳边唠叨,“喂,丫头,夜收回决定了,你再不醒来,可真得拖我后腿了。拖了我的后腿,我可不会客气的。”
她觉得很惬意,窗外的鸟叫都比平时动听。
怕这是梦,怕一睁眼,梦就醒了。
闭着眼翻啊翻,滚啊滚,从床上掉到地上,痛得‘哎哟’一声。
睁眼,眼前是两双脚。
趴在地上,吃力地扭头,一点一点地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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