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功课的。知道桓蹊是要去东寰落地生根的一派,利益更为一致。也就暂且放下猎艳之心,专心和桓蹊招呼起来。桓蹊向他介绍了韩六。
孰料一听韩六的名号,东寰王子立刻拉下脸,冷眼以对。
“原来是韩家人。”他冷笑着,“怎么,你不去舔乱匪的马腿,来这里做什么?”
韩六彬彬有礼的一笑,不以为意:“殿下,韩青是生意人,自然是哪里有生意往哪里靠。再说,和东寰几位领主做生意的,是在下的四兄长韩彤。殿下有所不知,我与兄长是早就分了家的。他有他的生意,我做我的往来。”
殷如行听的不大明白。方印然凑到她耳边轻声解释:“韩家人趁着东寰内乱,据说卖了不少粮草物资给几方势力主,很是赚了一笔。”
原来如此。韩四在发战争财。难怪东寰王子看韩六不顺眼。
韩六也很精明。当即表明自己和韩四不是一条道上的。愿意资助联军,包揽下联军的军需运输和粮草购买。
说来说去,一笔写不出两个韩字,韩家人是在双头做生意,打算大发战争横财。
“这样说来,岂不是战事拖的越久对他们越有利?”殷如行悄声和方印然嘀咕,“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方印然压低了声音道:“放心。枫寒师叔早想到这一步了,自有妙招对付。”
所以说,罗枫寒能稳稳坐定援助联军的首脑指挥位置,绝对不是偶然。实在是这家伙太过妖孽,你能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你没想到的,他不声不响已经给办妥了。
这也造成了一个问题。鄢都的武将只要照着罗枫寒的指示去做就能万无一失,于是个个养成了不大爱动脑的习惯。可见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宁湛在武力值上和苏雷不相上下,一旦切换到谋略频道,那叫一个悲催。当然,有失就有得,宁湛的生活日子比苏雷要滋润的多。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衣香鬓影,筹光交错。人们各自寻找着对象寒暄应酬,你来我往的试探中得到需要的情报。浮华的言语、面具样的笑容。殷如行咧了咧有些僵硬的嘴角,怎么又想起那人了。
这样的生活有意思么?远远望去。桓蹊嘴角的弧度在逐渐加深,这是他心情很好的表示。看来,他今晚的收获颇丰。韩六看似憨厚的脸上,笑容越发敦厚。显而易见,他已经搞定了东寰王子,相谈甚欢。一双有些凹深的眼睛中闪着叫做‘野心’的光芒。
其实,今晚的每一位男性嘉宾,谁没有这样的光芒呢?它是最好的兴/奋剂,最炫目的装饰品。令得每一个雄性生物容光焕发,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梁少安、东寰王、罗枫寒三人坐在一处小声交谈,美丽的兴平公主如同一座精美的雕像,乖乖坐在她父王身后。不远处,苏离与何暮热烈的交谈着。冯淡勋拉着白陌尘在角落窃窃私语。
这是一场豪华隆重的盛宴。这所华丽的殿堂如同一座舞台,各类演员们纷纷展现出他们的手段、欲/望、野心、魅力……
殷如行将视线从和东寰新贵景安逸交谈的云絮飞身上收回来,轻声叹息。
真是,终是想起了那个人。
原以为今晚能见到,谁料没有出现。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想起。
也许,不是不经意。其实,她在心底一直惦念着。所以才会在知晓祺地使臣只有云絮飞一人时脸色忽变。
总有那么一个人,少了他。即便身处繁华喧嚣之中也还是寂寞。有了他在,单调的色彩顷刻间变得绚丽,哪怕是两两相对心中也填的满满。
原来,真有这样一个人。在与不在,世界便是两种色彩。
为什么他没有来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到底能不能安然脱离祺地?苏晨,又会不会察觉他的谋划,有没有危险……
突然间,志得意满的心情黯淡了下来。殷如行深叹了一口气。知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来此异世近六年,她第一次感到从骨髓中透出的浓浓寂寞。
已是渐渐清晰的未来之路,真的要一个人独行?
悄然走出殿外,靠着冰凉的大理石石柱,她静静的阖上眼睛。
终究还是无法像里面的人一样投入其中,得到乐趣。即便拥有了武力和实力,她和他们,终是不一样。
苏雷。今晚,于繁华喧嚣之中,我想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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