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了心,好奇的问道:“那是谁?”
罗枫寒微笑着道:“没谁。不过是看她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个人这么混下去。先问问,有个底。也好帮着相看人。”
“这样啊。”林咏恩怀疑的打量自家夫君几眼,本能的不太相信他的话。却又找不出什么破绽,便道:“那好,我去问问。”
当天晚上,曦园中便设了一宴,宴请桓蹊以及随行四人。开席后,宁湛对桓蹊表示了感谢,谢他送了自家徒弟回来。虽然其真实的想法是认为桓蹊纯属多事,没了他还能早点到鄢都。一路上不那么招摇,‘殷如行’的消息也不会那么快传出去。
殷如行出来行了礼,敬酒三杯以示感谢。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出了宴席正厅,方印然跑了来,要拉了她去偏厅一块吃酒。便又去喝了几杯。给刘、乔、楚、潘四人也表示了感谢。四人不久前刚刚得知她就是殷如行,大呼上当,见她来了,拉着就要罚酒。灌了几大杯下去,实在吃不消了,只得讨饶。好在丫鬟木槿恰时过来叫她,说是四夫人找她有事。众人这才放了她走。
殷如行菜没吃多少,酒灌了一肚子。出来被风一吹,晕呼呼的跟着木槿来到林咏恩的院子,进了门就倒在榻上,直呼“难受”。
林咏恩又好气又好笑,忙让丫鬟去端醒酒汤,帕子浸了冷水给她擦脸:“怎么喝成这样!这群大男人,也不说让着你些。等我明天去问他们。”
殷如行用冷水连擦了下,才道:“别!酒桌之上无大小。我骗了他们一路,这几大杯酒罚下来,气也就消了。两下无事。你去问反倒不好。我也没醉,就是肚子涨的难受。过了这阵就好了。有吃的吗,我饿的慌。”
“有,有。厨房里都是现成的。”林咏恩唤了丫鬟去取。殷如行又道:“不用整治一桌那么麻烦,有汤汤水水的面条并小菜弄些来就好。”
林咏恩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肚子涨么,还汤水面条,撑死你。”埋怨归埋怨,到底还是依她所言弄了过来。殷如行热呼呼的吃了,出了一身汗,总算舒服了许多。
林咏恩见状少不得又唠叨:“亏得我叫了你来。不然你一个人回去了,那院子冷清清的,又没个厨房,这一晚岂不是要空着肚子睡。又是遭罪。”
殷如行笑道:“饿肚子算什么遭罪。我在海上的时候,受得罪比这厉害多了。”
林咏恩闻言一怔,遂脸露不忍:“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啊!”她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找个人过日子不行么?非得受这个罪。忙活这么多,你一个女人家是能当官啊还是能当将军?”
殷如行叹了口气,仰头靠在大枕上,叹道:“我就是想好好过日子。人活一世,谁不受累遭罪?就说你吧,锦衣玉食,仆役成群。你敢说你的日子就快活无比,一点儿罪没有?”
“那不一样。”林咏恩气道,“这是两回事。我再受罪也没打打杀杀的。”
殷如行轻笑了一下:“怎么不一样?打打杀杀,丢的是命。你们这些不打打杀杀的,难道就没有丢命的危险?”
林咏恩直言分辨:“只要好好过日子,不去涉及危险之事,怎么会有丢命的危险。”
殷如行不禁一愣,翻身坐起:“你不知道?”
林咏恩莫名:“知道什么?”
殷如行迟疑了,半晌后隐讳的道:“鄢都招贤纳士,为的不是太平岁月吧。”
“你说这个啊。”林咏恩明白过来,不以为意:“就算外头男人家有什么谋划,也没得叫女人去打打杀杀的。再则,若是找个负责后方的文士,一家子更安全。”
殷如行叹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更倾向于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上。就是死,好歹也知道什么时候死,怎么个死法。而不是一直懵懂,突然间送了性命。”
“你也太悲观了。”林咏恩道,“你且听我的,好好找个文士嫁了,我保管你活到白头,子孙满堂再死。”
“活到白头,子孙满堂?”殷如行不由失笑,越笑越忍不住。如果事情能这么简单,她在现代时欢欢喜喜的嫁给那个花花公子就好。就不会一个人跑了去旅游,也不会穿越来这里。平平安安活到老,真是太简单了。
“我做不到的。”她笑着回答,笑容平静而深远:“咏恩,我做不到的。心不我予,心不我予。”
心不我予。这四个字一出来,林咏恩纵有千言万语也没法说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沉默半晌,她问道:“就算你一辈子打杀下去,也要成亲生子的吧。总不能活到老都是孑然一身。”
殷如行默默摇头:“我不想害人。咏恩,我已疲倦,再也爱不动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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