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他将帽递给佳期,又给殷如行解开穴道:“时间到了,出发。”
佳期将帷帽给她带好,严严实实遮住那张脸,又牢牢搀扶着,方出了门。栩彬带着几个卫兵将二人团团围住。外人看来,不免要道一声,“好排场!”
青纱厚实,殷如行只能看个模糊的大概。走到江边,她停住脚步,欣赏了一会儿风景,对佳期道:“那边一片芦苇生的不错。你去摘几支来。上船后编着打发时问。省的我和你又要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佳期顿了顿,道:“姑娘,还是少些事。我得伺候你呢。我去了,谁照看你呢?”她想的是:万一她前脚离开,殷如行后脚就大叫着她不是原蔻娘,跑去向祺兵求救,那可就糟了。
殷如行冷笑一声:“不过摘几根芦苇。你怕什么?这么些侍卫还看不住我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栩彬听出了话里的讽刺怨气,便道:“这等小事,何劳姑娘们费神。小六!还不快去摘了来。”
被吩咐的小伙很机灵,大声道:“是。大人!”一溜烟的跑出队伍,去芦苇滩边摘芦苇了。
他的这一举动,好多人都瞧见了。李奉还特意多看了几眼。
一个手下笑嘻嘻的跑过来:“队长,我问过了。说是那边的姑娘要摘了,回船舱编东西玩打发时间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神秘兮兮道:“队长,你猜那女眷是谁?”
李奉瞥他一眼,不予理睬。手下没有得到响应,只好悻悻揭开谜底:“就是那亲口应允下嫁冯城主,从了良的原蔻娘。”
“呀!咱们祺地的花魁呀!”另几个亲近的手下大为感兴趣。纷纷伸长了脖往那头探。无奈那些禧地护卫围的太密。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带帷帽的女人。长相是半分也瞧不见。
殷如行得到了一大把芦苇杆,很是满意。上了船后便老老实实的跟着队伍,暗自记下行走路线。
进了房间。她摆弄了一会儿芦苇。又烦躁起来。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对着佳期吞吞吐吐道:“城主生了病。我是不是该去探望照顾一下?”
佳期不冷不热的道:“奴婢听姑娘的吩咐。”
殷如行又走了几圈,一咬牙:“万一那两个去了呢?走!还是过去看看。”
船已经开动了一会儿,此时四面都是茫茫江水。侍卫们对她放松了许多。暂时没有人守在门外了。
两人的行动便不曾遭到阻拦,顺风顺水的问明了冯胖的船舱位置,找到后和门外的守卫说明了来意。
守卫进房间请示过,出来说传她两人进去。进去后一看,房间里并没有多少人。除了床上的冯胖,就只有一个小厮在伺候。
这种看似冷清的情形是有原因的。因着冯胖喜好美色。身边的伺候的丫鬟们便十有**有些小心思。想着有了关系一步登天。一来二去的,伺候上就不太尽心。剩下一两个长相普通的,他又嫌人家难看。说是放在身边丢人,看着也不舒心。一来二去,身边伺候的人就都换成了清秀小厮。
小厮伺候上不如丫鬟心细。可惜似他这样地位的人,身体状况大多对人保密的。只有亲人和心腹才知道。不心细便不心细。生病的冯胖脾气不大好。正暗自忍受着。就见说殷如行来了。一不小心下,某人便成了唯一一个来探病的人。
只听殷如行娇滴滴的道:“城主,按说探病,奴家是该带了礼品来的。只可惜我现在身无分文,只能请城主谅解了。”
冯胖一大早被折腾的起来。上船后心下总算稍安。肚里的翻江倒海也停了。人正有些疲倦。见殷如行来探望他,心里还挺高兴,虚弱的表示:“你放心,回去后。我定叫人替你将首饰体己都补上。”
“真的!”殷如行欣喜不已,“那多不好意思。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城主……”她眼珠转了转,添了一分说不出的慧黠:“不如就让奴家伺候您茶饭汤药。也是为您尽点儿心。”
冯胖听了不由失笑。这是争宠的手段。不过嘛,女人为了争宠在他身上花费心思,他心里总是受用的。点头道:“也好。”他倒也没指望殷如行有多能干,不过佳期好歹是个专职丫鬟。伺候起病人来,总比小厮手脚轻些。
殷如行一听他答应了,欢喜非常,忙对小厮道:“听见了吗?你且下去歇着。这里由我来伺候。”
“不敢,不敢!”小厮低眉顺眼的退下。房间里便只留下冯胖、殷如行、佳期三人。
殷如行打定了主意服侍他。工作做的倒也有模有样。用过午饭后,冯胖困顿不已,打着呵欠睡了过去。殷如行却不肯走。仍旧要留在这里守着。
冯胖很快睡熟,房内响起轻微的鼾声。
殷如行凑到他耳畔柔声道:“大人,打鼾是睡眠姿势不好引起的。您翻个身,就不打鼾了。”手下微微推动。冯胖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果然没了鼾声。
房间内很安静。殷如行便拿了一本独自翻看。看了一会儿,对佳期道:“你去,替我泡壶热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