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尘只觉眼前一花,疾风扑面,转眼后竟已站在岛上。
“多谢。”
耳边传来轻如蚊蚋的声音,安伯尘侧头看去,就见少女一本正经的望向不远处的楼阁,好似方才那句道谢并非出自她口一般。
“其实,若我早些告诉你,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尴尬的笑了笑,安伯尘开口道。
在少女好奇的目光中,安伯尘挠了挠头,将昨夜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红拂女,只是下意识的隐去了梦里神仙府的遭遇。
“原来如此,那些人都是霍国公派来的。”
红拂女若有所思道,陡然间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安伯尘。
“这么说来,今早上你冲我发脾气,也是因为这个?”
迎向少女的目光,安伯尘认真的点了点头。
“本来说好了,你留在藏玉厅,守着离公子,结果不但人不在......还在厅里布下那么多陷阱。”
看着安伯尘眼里的痛苦之色,红拂女怎么想象不出他昨晚的“可怕”遭遇,当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连忙止住,长叹口气,幽幽道。
“倒霉的事总是来得那么巧。昨夜我出去,是想帮你筛选剩下的几名天品修士,孰料无意间撞上一件事耽搁了......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过去。”
闻言,安伯尘心中浮起莫名的暖意,虽说是为了仙人秘籍,可她一个世家小姐能对自己如此上心,实在不易。
湖风吹来,悄然无声的将两人之间刚刚生出的疏离吹散,全身上下湿漉漉一片,可安伯尘却觉得心情舒坦了很多。
“红拂,找个地方生火,先把衣服烤干。”
左右环顾,目光落到前方的楼阁,安伯尘开口道。
“这里似乎没人,不如先去阁里。”
“也好。”
红拂女点头,眼见少年向阁楼走去,略一犹豫,开口道。
“我的真名叫司马槿,反正要分别了,先告诉你也无妨。”
安伯尘身形一滞,背对着红拂女,他的眼中飘过几丝失落,转瞬后化作浓浓的震惊。
“司马.......就是那个司马的司马?”
“嗯,没错,就是那个司马的司马。”
少女若无其事的说道,黛眉轻舒,透着几丝复杂。
对于安伯尘的惊讶她丝毫不觉得奇怪,若是听到她来自司马家却依旧镇定,那才是件奇事。
三百多年前,在大匡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歌谣“金山玉河百万师,只道赵马共天下”。
金山玉河指的是大匡之前的大晋王朝留下的财宝,百万师则是指百万雄师。大晋王朝在历经鼎盛时期后,国运衰颓,各路反王占据一方,欲谋晋之国祚。晋末代皇帝司马灰呕心沥血,空有一身才华却无法收拾祖上丢下的破摊子,遂宣布退位,把国玺丢给权臣任厚,暗中将司马氏积蓄上千年的财富、道符等等藏于秘*处,只待东山再起。任厚果真自立为帝,国号野,却背负上乱臣贼子之名,不得民心,正当司马灰准备借势重起时,却又一人比他快了半步,三起三落建立了如今的大匡王朝。
为了安抚晋朝遗老,匡始帝赐司马家丹书铁卷,誓言赵家子孙执玺一天,绝不亏待司马氏。借着匡皇室的恩德,以及祖上留下的财富,司马氏从弄臣做起,一步步站稳脚跟,到三百年前,司马氏族子弟不仅在匡朝占据高位,且遍布大匡各大诸侯国,或为将,或为相,层层渗透。匡帝见事态不妙,亲率羽林军包围京都司马府,密谈一夜后,终于达成妥协,司马氏家全部退出关中,只能留在南方。
即便如今司马氏已退居吴国,可上千年无数代人留下的基业又岂会说垮就垮,身处南方的司马氏其地位不单能和南方各诸侯相提并论,还和北方各诸侯也暗通曲款,虽无国土,可凭借金山玉河以及不知藏在哪的百万雄兵,司马氏绝对称得上赵家外,匡朝第一门阀。
身为正房嫡出,司马槿可谓是天之娇女,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比之匡皇室中的公主也不逊色。
然而,自从九岁那年,遇上那件事后,她再去吴宫听妃子们弹琴,骑着小马驹在千名护卫围拱下奔于茫茫草原,总会觉得无比孤单,举目千里山河却无半人相知。因此,当她听说琉国有仙人秘籍时,就好似看见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的赶来,纵然只是一线希望,她也得死死抓住,纵然拼得头破血流,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