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
老头的声音有些阴沉,和他那副尊容般,无精打采的睁开眼皮,瞅了眼少女,挪腾着脚步,侧身让开一条道。
应了一声,“红拂女”提着花篮,迈步走入楼中。
目光追随着轻车熟路绕过楼柱,径自蹬上楼阶的少女,老头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楼阁高处,随手将门掩上。
“没露陷?”
眼见少女走了进来,将花篮丢于一边,自顾自的找了一张藤椅,翘着二郎腿躺下,安伯尘挠了挠头,开口问道。
“马马虎虎,有本姑娘帮衬,你放心好了。”
少女懒洋洋的答道,今日她穿着一身水湖蓝的贴身褂裙,虽没三日前初见时候那般飘然出尘,可却透出一丝卓尔不群的英气,有些奇怪,也有些神秘,就如同她本身一般。
“你究竟是谁?”
安伯尘忽然问道。
“昨日我不和你说了,怎么,又开始不信我了?”
“若真如你所说那般,你来自吴国世家,为何刚刚王馨儿没有认出你……”
目光落向少女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安伯尘陡然一怔,犹豫着,半信半疑道。
“难道你不仅用假名,还易容了?”
“你也的确有点小聪明,不过也好,你越机灵这出戏越不容易被揭穿。”
摇晃着修长的双腿,少女老气横秋的说道。
“人在江湖飘,保命用假名,这是本姑娘十几年来总结出来的,说不定你以后也会用上。”
直勾勾的盯着少女的面庞,安伯尘只觉有些恍惚,在这张精致的容颜下,居然还藏着另外一张面庞,也不知是美若天仙,还是比村口一脸麻子的二丫头还要寒碜的丑八怪。鬼使神差的,安伯尘瞪大双眼,就像那年爹爹第一次带他去捉田蛙时那般,满脸好奇,突然伸手向少女脸上摸去。
而少女也瞪大双眼,措不及防下被安伯尘无比“轻浮”的摸了把脸蛋,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趁着少女还未回过神来,安伯尘又伸出食指,好像试西瓜生熟般,轻轻弹了两下。
鸦雀无声。
转眼后,红发少女勃然变色,阳春三月般的面容变得寒如腊月,冷哼一声拨开安伯尘,口中念念有词。
下一刻,安伯尘脚底一空,却是身体被凭空提了起来。强扭过头,安伯尘神色一僵,将他拎在半空的不是别人,正是“离公子”。明知是少女所为,可安柏尘还是止不住心头发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又碍不下面子求饶。
“罢了,这次且饶过你,若还敢动手动脚,可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
等了许久不见安伯尘讨饶,少女只觉有些无趣,掐断咒术。
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安伯尘沉默半晌,抬头看向少女道。
“既然我们要一起演这场戏,那就相当于......盟友,为何你不肯告诉我真名?”
“你就这么想知道?”
深深看了眼安伯尘,少女目光闪烁,眼见安伯尘一脸局促,少女不由笑声道。
“我们来到京城,同演这一出戏,只为各得所求罢了。等戏演完,我们分道扬镳,知不知道姓名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已知道我的。”
“觉得不公平?罢了罢了,婆婆妈妈,等你得到千两黄金修成道法,而我也拿到秘籍后再告诉你。”
伸了个懒腰,少女一踢腿从躺椅上站起,向后厅走去。
“累了三天也该好好歇息下,你乖乖陪你家公子在前厅养病,后面那个藏玉厅归本姑娘了,未经本姑娘允许不准进来。”
轻描淡写间就将琉京百姓乃至满朝文武可望而不可即的云墨楼顶阁瓜分,少女拍了拍小嘴打了个哈欠,却又止住脚步,转身看向安伯尘,犹豫着道。
“接下来做什么,你可知道?”
“知道。假借公子之名,招聘天品修士,为我筑火。”
看向不假思索的安伯尘,少女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我毕竟不如你熟悉离公子,道符掌于我手,使久了难免被楼里的奴仆察觉到异常。等明日你种入武火之种,生出炎火便能操控这离公子。等事情都办妥了,就此离开琉京,以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