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莲心轻轻摇头:“我与蜜儿一起长大,她因我而死,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扶楚扯了扯嘴角:“你没必与我解释。”
姜莲心将目光放的柔和:“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要和你说,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也会嫉妒,三年前,你迎娶倾城,那个时候我只想祝福你,可回京当天,你为了倾城斩掉东阳家公子一只手,我敬佩你,这世上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人,我也不例外,你不会想到,就因为那血腥的一幕,我竟动了心,就好像东阳樱渊,执意要娶天下第一美人而我,从小就想嫁当世的英雄,扶楚,我喜欢上了你,所以才要为难倾城是我的错。”
扶楚莞尔:“你很坦诚,我喜欢坦诚的女人。”
姜莲心眼中理,出光彩:“那我们……,………”
扶楚淡淡道:“今晚,在房间里等我。”
姜莲心脸上晕染出俏丽的红霞,1】汝儿模样,含羞带却的离开,她同情姚蜜儿可换个角度,姚蜜儿也是她的情敌,宅院越深,情谊越浅。
姜莲心离开胥追靠到近前:“殿下。”
扶楚轻道:“大婚那次你准备的药,还有没有?”
胥追愣了一下:“殿下是想。”
扶楚道:“先解除内忧我们才能全力以赴对付外患。”
胥追迟疑片刻,上翻下找,少顷,递给扶楚一个小药瓶。
扶楚眼角抽了抽:“你居然随身携带这东西?”
胥追伸手抓了抓头发:“殿下别多心,只是忘了放回去。”
鬼才信!
华丽宫灯,将锦堂居装点的奢华如画,可倾城的院落,只在门廊下悬着两个小灯笼,灯光如豆,黯淡凄凉。
轻推房门,吱呀一声,这里久不住人,不可避免的陈旧老化。
扶楚迈进门来,倾城背对房门坐着,轻轻擦拭着箜篌,看也不看来人:“放在桌上就好。”
才想起,现在是用膳时间,倾城这是将她当成送饭的了,也不必出声解释,径自来到桌边,悠闲坐下。
老半天,倾城才觉察异样,转过头来:“怎么还不出去”看清扶楚,抖了一下:“…“扶楚道:“和你共餐,不喜欢?”
倾城呆了片刻,眼中瞬间霞光万丈:“真的?”
扶楚肯定的点头。
倾城十分欢喜,放下擦拭箜篌的布巾,从身后立柜中翻出一对红色蜡烛点上,房间里明亮了许多,也看她更清楚些。
就算倾城“失了宠”可有胥追关照,他的一日三餐还是十分丰盛的,加一个人,也足够吃饱。
有备用的碗筷,两个人相对而坐,吃的温馨,只是没想到温馨过后便是揪心。
侍从收走残羹剩菜,倾城笑吟吟的望向扶楚:“三殿下,今…”
不待他说完,扶楚竟然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他面前,递上一只素瓷的瓶,沁凉,是她的温度,她的声音也同这素瓷,干净而空洞:“吃了,去找姜莲心。”
他没有立刻接下,眼中的光彩渐渐褪色,取而代之,一团混乱,缓缓站起身,明明比她高,却好像矮她许多:“这是什么?”
她直言不讳:“媚药,姜莲心需要个子嗣,由你给她。”
他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或许,有一天,我不死在你手中,也会被你逼疯。”
她微微偏头,竟笑:“如果真那那一天,我就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这是,她许的诺,因不相信感情,所以,不信,他的执念。
心乱如麻,不能冷静思考,展开手臂,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缠抱,就好像她抱着估安时做出的动作,将脸深埋进她颈窝,含糊不清:“为什么要爱上你?”
她一动不动,任他纠缠,爱,因为幼稚,才会深信不疑。
他又问:“那一夜我见到的,是〖真〗实的你,对不对?”
〖真〗实的她,连她自己都没见过〖真〗实的自己,他又岂能见到?
他到底放开她,接过她手中的瓷瓶,一点点攥紧,瓶口陷在手心肉中,可这点痛,哪比上心痛,涩然的笑:“每次都是这样,先予我幻想,再给我绝望,楚楚,你真残忍。”
见她没有反应,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雾气,摊开手心,让她看清已被瓶口硌破的手心,倒出药丸:“我去。”仰头,吞下,转身,颀长的背影,孤独,忧伤,无可奈何,他错爱上她,戒不掉,只能默默承受。
守在门外的胥追,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将倾城装扮好,亲自送他进锦堂居,这一次,绝不允许意外…
是扶楚下的命令,连胥追也不敢造次。
熄了满园灯火,迷离夜色中,是别人的故事。
胥追看着倾城走进姜莲心的房间后,才退出锦堂居,回到倾城的房间,扶楚还在这里。
进门之后,看扶楚坐在椅子上,微微俯身,摩挲着倾城精心养护的箜篌,胥追开口道:“有洵儿在,他便抱着洵儿,洵儿不在,他只好擦这箜篌,从小,他便被禁锢在狭窄的空间里,久而久之,就算你给他更广阔的空间,他也无法走出心底的牢笼,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这样逼他?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逼疯他的。”
扶楚停下非尖动作,偏过头来看胥追:“你不觉得,他知道的多了点?”
胥追惊诧:“殿下,他是玉倾城,不是赫连翊,绝不会背叛你,不对,他不是玉倾城,他是镇北慕氏唯一的血脉,慕氏素来耿介”
被扶楚打断:“只要这个人还在,就永远谈不上“绝对”
胥追还要开口,扶楚不再看他:“胥追,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深深吸一口气:“因为有了在意的东西。”
她不看他,站起身,胥追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