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必须做到无人可及的强大,看看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我只是个助你成煞的使者罢了,一旦你被束缚,下场绝对不会好过我。”
她最后说:“甘做他人生命的附庸,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只有做他人生命的主宰,方可谓至高无上,摸摸你胸口的伤痕,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便是籁魄耶的任务,一步步,引导扶楚,登峰造极。
胸口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那是由她曾爱恋过的男子留下的,亲昵的时候,他说要将漫天星辰赏给她,可到头来,竟是赏她不得好死;
想起芙幺,甘做钟离琇生命的附庸,他爱她时,可为她耗十年时间,开凿运河,可遭遇爱和权势,二选其一时,钟离琇能将深爱他的芙幺碎尸万段;
最后是眼前以邪功续命的籁魄耶,或许尧天是真的爱她,才没舍得杀了她,一了百了,可那又能如何,他说陪她一生一世,可籁魄耶这一生一世,再也没走出地宫,七十多年来,他不见她,她连为自己辩解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半个月后,扶楚做出自己的选择:“籁魄耶,助我成煞。”
这本就是籁魄耶意料之中的要求,可她仍要问:“你确定自己要付出什么?”
扶楚点头:“我确定,从今往后,绝情弃爱。”
始终面无表情的籁魄耶,终于翘起了嘴角,她已百岁,活得实在倦怠,只要完成使命,便可以安心的去了,这一生,太累,太痛苦,她不想再等下去,其实梦早就醒了——他不会来听她解释了……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时光荏苒,不曾觉察,已溜过三年。
尧天仍在努力活着,他一百零九岁了,不过,他早已不叫尧天,从他把籁魄耶镇在地宫的那一日起,他便成了玄乙。
十年九载闭关中的玄乙真人,从这年初秋开始反常,进了冬,更是不同以往,且将一直在外的小徒弟子墨秘密召回。
月白鹤氅,泼墨青丝,清眉秀目,气度绝佳,踏着第一场雪回到元极宫,这人,比雪更要冷三分,见他鹤发童颜的师傅,也没现出格外亲昵的表情,倒是玄乙真人激动起来,拉着他看了又看,最后颤手抚上他半束的青丝,激动道:“终于变成黑色的,真好。”
子墨淡淡道:“世人皆传弟子乃皓发雪肤,医它,只为方便行事。”
玄乙真人颔首,拉着子墨上坐,开口问他:“小白,为师交由你保存的腕镯还在么?”
子墨伸出手来,轻拽袖摆,露出一小截雪白手臂,上面扣着只黑白相间的金属腕镯。
看见腕镯的一瞬,玄乙真人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流光,可转瞬即逝,他沉默着,子墨便安静陪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玄乙真人长叹一声,道:“小白,为师一直不曾与你讲过这腕镯的来历,可有些事情,你是必须知道的。”
子墨竖耳聆听,玄乙真人艰难的陈述:“几十年的道貌岸然,换得一个圣人虚号,可这虚号的背后,又有谁知为师的痛苦?”
子墨表示他不知。
玄乙兀自继续:“我在你这个年纪,遇上了个女子,她是那样的艳光四射,令人无法忽视,我有些心动,可对我来说,总有忙不完的事要去处理,没时间耗费在儿女私情上,几年后,我们再次相遇,她愈发明媚,我也越来越难以忽视她的存在,可就在我确定自己已经爱上她的时候,却发现她非比寻常的身份,我本打算杀了她永绝后患,可终究下不了手,最后到底顺从心意,娶了她,赌上一辈子压制住她,你手腕上的这只腕镯,就是她给我的信物,她曾告诉过我,妖煞可以自己集齐信物,几件信物中藏着个秘密,但那秘密究竟是什么,她也不知,为师一直惶恐,怕那秘密会是芸芸众生的劫数,当然,妖煞可以集齐信物,可没有与之配套的钥匙,那信物也是毫无用处的,所以,只要你保存好这腕镯,妖煞就无法破解那秘密。”
子墨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腕镯,暗道:人不可貌相,原来,物也不可!
听见玄乙真人不甚磊落的过往,子墨并无特别的感想,但凡上了些年纪的人,哪个不是从年少荒唐时走过来的呢!
可玄乙真人却要逼他来点表示,扑通一声,跪他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