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咱们六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气呼呼的?谁给你气受了?”看着六哥儿嘟着个小嘴在她面前晃悠,九娘子不禁好笑地问道。
六哥儿幽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委屈地说道:“今儿个先生让我们默书,分明是我先默出来的,先生却偏偏只夸奖四哥哥。”
九娘子不由默然。
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样是士子,有风骨清高的,也有自甘堕落的,陈家请先生一向是以才为先,德倒是其次,所以会有人对最近正受宠的四哥儿另眼相看也并不奇怪。
她看了看还在委屈的六哥儿,笑了笑说道:“四哥哥比你大,先生多夸夸他有什么不对的?况且你四哥哥的学问本就比你好,受的称赞比你多也是应该的,你在这里抱怨做什么?”六哥儿一愣,没想到一向疼宠自己的姐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不是跟他一起义愤填膺地指责四哥儿,顿时便说不出话来了。
九娘子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道:“六哥儿,你这毛病是怎么养出来的?别人得了称赞,首先不去想自个儿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倒是先嫉妒羡慕起来,只知说别人偷奸耍滑!须知若是你自己做的足够好,让谁都挑不出错来,便没有人能昧过你去。”
六哥儿本身也不是个娇纵刁蛮的孩子,只是一时气愤想不开罢了,这会儿听了姐姐的训斥,却是一阵愧意涌上心头,又羞又臊地红了脸、低下头。
九娘子见他这模样,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虽然六哥儿犯了错,却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而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走上前,拉起弟弟的小手,姐弟俩一块儿向着正院儿走去。
九娘子一边走一边说道:“弟弟要记住,人活在这个世上,关键是要自个儿有本事。至于其他人的做法和看法,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实在不必太放在心上。只要你自个儿有了本事,谁也不能磨灭你的能力,那时自然不会有人再能够给你脸色看,你做过的事情也不会再被人无视。所以,现在你不要想太多,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学好本事,
将来不是你看别人的脸色过活,而是让别人看你的脸色过活!”
六哥儿现在已经十岁了,他本身又是个早熟的,因此这番对一般小孩儿来说有些艰涩的话,他竟然真的就听进去了。
低着头,他讷讷地说道:“姐姐说的是,是我想得岔了”九娘子一边低声劝慰着被打击了一通的弟弟,一边却在心中暗自警惕。
弟弟一向就是个老实本分的,虽然性子有点跳脱,但却绝对不是那种容不下人、小肚鸡肠的主儿。可这会儿他竟为了先生表扬谁的事情而郁郁不乐,这往小了说就是孩子气、不懂事,可往大了说,却是见识浅、性情急躁,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记得曾经把弟弟教育成这种见识短浅的人!
她暗地里思付着,莫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子、企图挑拨离间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暗自一惊。
六哥儿也长大了,这些年里他那院子里的人来来去去也换了不少,就算混进去那么一两个心思不正的也不是什么怪事。
这些年她专心于对付大夫人和二姨娘,对六哥儿也确实照顾得少了。也多亏了六哥儿懂事,不哭不闹的,倒是在九娘子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愧疚。
他今年已经十岁了,该搬出去单过了,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将他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好好整理一遍。
她一边想着,一边牵着弟弟来到正院儿里。
大夫人见他们来了,便一手一个拉到了自个儿身边,先是瞧着九娘子,笑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九娘子不由讶道:“怎么了,母亲?找女儿有什么事么?”大夫人笑道:“确实有点事。马尚书家的筱欢姑娘你可还记得?”九娘子点点头,道:“记得。”
马尚书家嫡亲的女儿马筱欢,后来嫁给了吏部尚书的嫡长子,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的。只不过这位马家姑娘规矩极重,一向是看不起庶子庶女的,因此跟九娘子并没有什么接触,这会儿怎么又突然提起来?
大夫人看着她纳闷的表情,不由笑了,说道:“说起你的马姐姐,也算是个有福的,过门三年得了两个,这会儿次子也要满月了,正要摆满月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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