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种下,便再也无法拔除。
冷哼了一声,陈启郡一甩袖子,怒声道:“这个三姐儿,实在太无法无天了!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好好儿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子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立刻有两个下人应声而去。
二姨娘目瞪口呆,仿佛不认识陈启郡似的愣了半晌,又转头看了看大夫人,顿时明白了。
上次的事情,无凭无据,就算真是三娘子做的,大夫人也不可能在陈启郡面前讨好,所以她并未将此是捅出来。
但此时却不同了,她已经在陈启郡心中引起了怀疑,这会儿再说出上次的事情,陈启郡自然不会无视,而且还自然而然地将上次的事情跟这次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如此就算没有证据,三娘子也跑不了嫌疑,陈启郡甚至一句话都不问就给她定了罪。
还好上次并不是件太大的辜情,所以陈启郡只是关了三娘子的禁闭,若是这事再闹大一点,就算被当场打死也是不奇怪的!
二姨娘一旦想通了这点,立刻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到口的话也急忙吞了下去,再也不敢多说。
然而那双秀丽的眼眸却狠狠地瞪向了大夫人。
这么毒辣的计谋不是大夫人能够想出来的,究竟是谁在帮她出谋划策?!
大夫人自然不可能没有感受到二姨娘的憎恨。然而这么多年来二姨娘春风得意,自己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她已经忍受了很久了!
今天这种局面总算是发生了改变,她心中得意至极,那憎恨的眼光也像是调节剂一样,给她的感觉就是三伏天里吃下冰一般舒爽,哪里还会有半分的介怀?
她根本就是享受着二姨娘的憎恨目光,面上却泪眼朦胧看着陈启郡,道:“老爷妾身其他的都可以不管,可这是大姐儿一生一次的婚礼啊!姑爷还是定西侯府家的嫡二少爷,这嫁妆可绝对不能出纰漏啊!
万一出点儿毛病,大姐儿一辈子被人看不起不说,侯府能饶得过咱们么?咱们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啊!”
陈启郡的脸色随着她的哭诉越来越沉、越来越黑,突然大喝一声道:“够了!”
大夫人和二姨娘都被吓得一愣,随即便见陈启郡黑沉着脸说道:“钟氏,这个烂摊子是你弄出来的,你要负责把它弄好!姚氏也不要多说了有空在这儿哭诉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帮着钟氏把窟窿补好。别忘了你们都是陈家的人,陈家出了问题你们也别想讨好!”
大夫人和二姨娘毕竟还是他的妻妾平日里夫为妻纲,此时见他发怒,也只得战战兢兢应了下来。二姨娘心中稍定,毕竟陈启郡还是偏向她多些的,大夫人为了大姐儿的婚事顺利进行断不会真的让嫁妆出了问题,有了他这句话,这事儿也就过了大半了。
陈启郡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大夫人和二姨娘对视了一眼,还没等二姨娘说话,大夫人便抢先说道:“钟妹妹,家里的事情一向是你在管,虽然这次嫁妆出了纰漏,想必妹妹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姐姐我就不打搅了。大姐儿那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先告辞,嫁妆的事情就交给妹妹了,相信妹妹一定会给老爷和我一个满意的交待的,是么?”
说完,也不等二姨娘回答,转身便走。
二姨娘一口气梗在心里脸色发青,冷冷一笑。
想把这件事完全赖在自己身上么?以为自己就没那能力解决么?走着瞧好了!
她一转身,也走出了仓库。
回到凝芝阁中,她一眼就看见三娘子的贴身丫鬟落葵站在院子里一看到她便立刻冲上前来“噗通”一声跪下道:“二姨奶奶快救救我家姑娘吧!”二姨娘在大夫人手里栽了个大跟头,正满肚子怒气,听到这话不由火冒三丈,根本不想当初是她故意纵容三娘子去搅事的,劈头就是一声怒骂,道:“不争气的家伙!告诉她好好儿在屋里反省,别成天净想些乱七八糟的,少给我添乱!”
落葵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平日二姨娘是最疼爱三娘子的,别说被人关了禁闭,就算被骂上两句都会怒气冲冲去找回场子来,怎么这会儿就……
二姨娘骂完之后就回到了屋里,只留下落葵孤单单的一个跪在地上。末了还是跟着二姨娘去仓库的赤芍好心,对她说道:“你快起来,回三姑娘那儿去吧。这回奶奶中了别人的暗算,心里正闷着呢,这会儿去求她也没什么用。你告诉三姑娘且忍耐些时日,等奶奶把这一关过了,自然就会想办法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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