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九娘子就来到西厢房,盯着锦纹等人替六哥儿收招了笔墨纸砚,然后又特意,丁嘱了他一番不要紧张之类的说话,这才目送着他离开了院门,走向学堂。
六哥儿虽然第一次参加这种考试,难免有些紧张,但心里牢记着姐姐的,丁嘱,又有三哥儿这几日对他的细心教导,再加上毕竟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倒也很快就镇定下来。待黄真出来,命书童发下了今天的考卷,仔怕看过了题目之后,便提笔开始作答。
学堂里,可谓鸦雀无声,兄弟五个都在专心作答,黄真从他们身边一个个走过,看着他们写下的内容,不住地点头。
当然,虽然是统一考试,但兄弟五个的进度并不一样,像六哥儿,就只接受了一年不到的教育,能够答出来的内容实在有限,黄真对他的要求也就不可能跟大哥儿他们一样。
特意站在六哥儿身边看了一会儿,他对六哥儿目前所答的内容还是比较满意的,便又慢慢走了开去。
突然,他的眼角瞄到六哥儿脚下,有一团皱成了团儿的纸屑,不由一愣,弯腰拾了起来,打开一看。
顿时,他的脸色便黑了一半,沉声问道:“这是谁的?”
这声问话自然惊醒了五个沉浸在考试中的学生,他们不约而同抬起头来,惊讶地看过去。
黄真又气又怒微微抬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这是谁的?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带小抄进来?!”几兄弟听了顿时也是一惊,面面相觑,大哥儿和五哥儿更是趁机交换了个眼色。
“先生,我等都受过先生教导,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敢弄虚作假、蒙蔽先生。”四哥儿一本正经说道“想来,应该没有人会私自夹带才是!”“是啊。”大哥儿也正色说道“况且先生的考题,我们都是不知道的,就算是想要夹带也不可能啊!”黄真神色一动,又仔细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蓦地,原来没黑的那半边脸色也一起黑完了。
“都给我停笔!”他怒喝道,一甩袖,大步走回了教席上。
“六少爷”他看着六哥儿阴沉着脸问道“这东西是从你的脚下捡来的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哥儿顿时有些慌了。
他虽然聪明,但毕竟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儿,见识、胆量都有限,这会儿见先生点名问着自己分明是有所怀疑的模样,心里顿时就沉不住气了,眼中浮起一丝慌乱之色。
“学学生不知道啊!”他一急,连说话都不是那么利索了,
“这……这不是学生的……、,五哥儿看着他这副模样,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在一旁不阴不阳地问道:“六弟,你若是没做亏心事,慌什么?况且先生又没说这是你的,称那么着急否认做什么?”
原本一件小事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便变了味道,黄真皱起眉头,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一个词来做贼心虚!
他不由得深深看了六哥儿一眼,又看了看五哥儿,强压下怒气,道:“今日之题不用答了你们就在这儿等着。”说完,一拂袖就走出了学堂,往着后面走去。
三哥儿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从黄真从地上捡起那团纸开始他便若有所悟这回,怕是六哥儿已经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面了!
他看了六哥儿一眼只见六哥儿小脸煞白,紧紧咬着下唇,大大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huā,只是强忍着没有流下来罢了。双手握成了拳,垂落在身侧,神色尽是愤然,又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他不禁暗叹了口气。
这事实在太出人意料了,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却说黄真回到后院,埋头便进了自己的书房,仔细琢磨着这考题究竟是怎么泄露的。记得他在书房出好了题目之后,便封存了起来,而这书房,哪怕是自己的夫人和宝贝女儿也不能随意进出的,能够接触到试卷的人,除了自己,也就只有书童画安了。
一想到可能是画安泄露了试题,他的心中就不由一紧,随即又是一阵暴怒,扬声叫了画安进来,便大声斥责起来。
画安又是惊惧又是委屈,跪在地上死活不认是自己做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的冤屈,最后,黄真还真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画安是侍奉了自己多年的书童,他的品行如何自己自然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放他在身边那么多年。然而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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