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封却仍有怀疑,或者说他其实更想借此机会除掉伍封。
正出神,忽而听见有脚步声踩在屋檐之上,门口的两个侍卫歪着脑袋打盹,压根没有听见。我轻轻地合上窗户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人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落地无声,看来是个高手。
“拾,阿拾!”来人摸索着床铺,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我的名字。
无邪!我小跑几步冲上前抓住他的手问:“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吩咐豫狄看着你的吗?”
“我要救你出去,你跟我走。”几日没见,他的话说得越发好了。
“我还不能走,我要在这儿等到将军来。”
“三天,将军三天后来。”
“你说什么?将军三天后就回来了?”我急忙拉着无邪想问个明白,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帕帛书。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月光,布帛上熟悉的字迹映入我的眼帘:
“叔丧吊之,旋闻家变,昼夜兼程,三日而归。”
“无邪,这是哪里来的?”
“鸟,大鸟送回来的。”无邪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双臂比划着。
伍封训练的隼鹰?没想到那只凶巴巴的大鸟还能充当信使。
我摩挲着帛帕心里踏实了许多,如果算上隼鹰送信的时间,伍封这两日应该就会到了。
“你还是快回去吧,以后不许来了,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会回去的。”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催他回去,可他硬是赖了许久,等到天色发亮才极不情愿地跳上房顶走了。
无邪走后的第二日清晨,小耳敲开了我的房门,笑眯眯地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汤和几个小菜。
“贵女请食。”她扶着我在桌前坐下,细心地帮我布菜。
“是太子让你送来的?”我问。
“是,之后还会有人送衣服和首饰来。”小耳笑着回道。
我咽下嘴里的东西,狐疑地又确认了一遍:“衣服?首饰?这是要做什么?”
“今日府里有宾客来,太子请姑娘去宴席伺候。”小耳小心戚戚地回道。
通常贵族家伺候宴席的都是自养的歌舞伎或是家妓,太子鞝饿了我两日,现在又折腾出这么个法子来折辱我,想起那日宴席之上楼大夫伸进婢女胸口的那只手,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贵女请更衣!”两个婢女各捧着一个漆盒出现在门口。
小耳上前打开其中的一个盒子,从里面捧出一件大开领银底绣百蝶锦袍走到我面前。“女公子,您赶紧穿上吧,不然太子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待不起。”
我心里凄凉一片,怔怔地抬起了双臂,小耳生怕我反悔,紧赶着把衣服套到了我身上。
纤细的锁骨,微露的双肩,再加上胸前的一片雪白,穿着这衣服我根本连走出这个门的胆量都没有,更别说是要伺候宾客饮酒作乐了。
负责梳妆的婢女调朱弄粉,将我的脸细细勾画了一遍之后,又在眉心用朱砂描上了一朵三瓣桃花。
“九天神女怕也不过如此了,女公子真真好相貌!”听了小耳的赞叹,我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心道,今天的祸事怕就是因为这身皮囊。
“贵女想要梳个怎样的发髻?”负责梳妆的婢女出声问道。
“我尚未及笄,散发即可。”
“但是,府内的歌伎舞娘就算是未及笄,侍宴之时也是要束发的呀!”
我脸色一沉,咬唇不语,小耳见状忙说:“没事的,这样也别有风情,太子定会喜欢。女公子,既然都已经好了,那我们就走吧,太子怕是等急了。”
我咬了咬牙站起身来,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怀着赴死的心情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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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简子饭量很少,哭求收养,可怜的娃,没了收藏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