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道:“咋,我弟送你东西你看不上眼儿?怕脏了手?若是那举人家的小哥儿给的,你怕是早塞嘴里了吧?”
荷花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就知道他们今天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自己是被人抓住了机会特意来寻仇的,就也收敛了笑容挺直了腰杆儿问:“那你打算如何?”
张家老大指着他弟弟手里粘乎乎脏兮兮的姑娘果道:“你当着我们的面儿都吃下去,咱就作罢。”
“那若是我不吃呢?”荷花看看那吃了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的东西,又看向张家老大问。
张家老大紧紧捏着拳头挥了挥道:“姑娘果和我的拳头,你总是得挑一样吃上一吃了”
荷花咬紧了下唇,那张家老大已经是个半大小子,长得又高又壮,一个拳头足有自个儿三个大,提起来着实有些吓人,若是落在身上自个儿肯定是吃不消的,可是……她又扭头去看那脏兮兮的姑娘果,只觉得一阵反胃,心头火起嚷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这话一出口她当即就有些后悔,但是已经没有退路,眼见着张家老大的拳头挥了过来,她干脆心一横眼一闭,左右也是躲不过去的。
随即就听到拳头砸在人身上的闷声,但是自个儿却没有觉出半分的疼痛,纳闷地睁眼一看,竟是张家老2挡在了自个儿面前,他个子比自己高,被张家老大一拳打在胸口,这会儿疼得脸色发青只冒冷汗。
荷花想到那拳头原来是要落在自个儿头上的,顿时就觉得心里发寒,这张家老大是年轻气盛不懂得控制力度,还是说当真是恨不得打死自个儿才解气?
见张家两个儿子都过去看他家老2的伤势,荷花也不敢再多留,趁他们顾不得自己,撒腿就往家跑,连歇口气儿或是回头看看都不敢,跑到半路正撞见出来寻她的博荣,她猛地撞进博荣的怀里,实在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咋了,荷花这是咋了?”博荣毫无提防地被她一撞,后退了两步才搂着她站稳,除了方氏难产的那回,他还从未见荷花哭成这样,,被她哭得心里直发慌,见怎么问都说不出话来,就赶紧抱起她往家跑。
“娘,你快看荷花这是咋了”博荣一进院就扬声喊道。
全家人都在院里的草席子上吃饭,见状都放下碗筷围过来,方氏一把搂过荷花哄道:“荷花乖,娘在这儿呢,不哭了,告诉娘咋回事,谁欺负你了?”
荷花这会儿后怕的劲儿已经过去了,抬手抹抹眼泪缓了口气,把刚才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祝永鑫铁青着脸色,起身抄了家伙就往外走。
博荣把荷花直接丢在方氏怀里,自己也抓起镰刀追着祝永鑫出去,博宁见状也忙去穿鞋要追上去,被方氏一把抓住丢回席子上。
方氏眼瞧着男人和大儿子走了个没影,忙道:“茉莉,赶紧去你爷那边报信儿去,让你三叔、四叔都赶紧过去。”
博宁见就把自个儿丢在家里,在席子上跳脚不依道:“娘,为啥不许我去。”
“去个屁”方氏鲜少这样骂孩子,顿时就把博宁给喝住了,但是她自个儿又担心得不行,想去看看还不放心家里的孩子,干脆领着博宁和荷花,抱着栓子过去杨氏的院儿里,把孩子都搁下自个儿就要忘张屠夫家去。
荷花一把扯住她道:“娘,我也去,这事儿是因我而起的。”
祝大姐从屋里出来,把怀里的留哥儿交给奶娘,自个儿上前拉着荷花道:“走,大姑领你去,这天底下还没王法了不成,什么人家把孩子教得恁狠毒的,这若不是她家那傻儿子还算是个不黑心的,半大小子那一拳头打在咱家荷花头上,怕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杨氏刚才听了茉莉报信儿就吓得不轻,见老祝头领着两个儿子冲去了,她还算没忘记拉住茉莉,不过也还是在家一直默念阿弥陀佛,这会儿听到女儿这样说,也余怒未消地数落方氏道:“荷花娘,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就算是家里事忙脱不开身,荷花恁小个娃,你咋就那么放心由着她到处跑,这回好在是没出事,若是当真出了事儿,你哭都没出哭去。”
方氏本来就后怕的要命,这会儿被杨氏一训更是心里难受,搂着荷花不住地抹眼泪,“荷花,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自个儿出去乱跑了,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让娘可怎么活。”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