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象回到死亡的那一天。
那一天,天空艳阳高挂,穿过落地玻璃窗照进来,一室光华灿烂。她却因为感冒而头昏眼huā,鼻塞泪涌,想过去医院,又惦记着晌午召开的重要会议,于是从抽屉里摸出一颗也不知道搁着多久的感冒药塞进嘴里。
药丸下肚,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胃部麻麻的,而这种麻麻的感觉还迅速地向四肢蔓延,连电话都为不及打,就软倒地上。
有一小段时间,她的大脑还是异常的清醒,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象是蜡团一样慢慢地融化了。
如同这一回。
那一回再有感觉已隔着千年的时空,这一回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重新回来了,身子依然麻木,眼睛也睁不开,只有耳朵能听到一些说话声,但不清晰,如同苍蝇一般嗡嗡嗡。
“…白莲大师,我心头有一事甚是为难,你同我拿个主意如何?”“可是为五姑娘遇刺一事是否该报告王爷而为难?”
“没错,此番是我失职,原本应该禀告王爷,早日领罪。只是王爷正在征战交趾途平,闻知此事,定然怒不可遏。行军最忌讳便是心气浮动,我不怕担罪,实在是怕王爷受了影响……”
“交趾内乱,已经危及我天朝社稷江山。王爷出征,兹事体大,确实不易分心,何况这回指使刺客的都是他的骨肉亲人,只怕他知道了,一时也想不到应对,徒添伤心无数。只是你不报告他五姑娘遇刺,将来他知道了,定然怪你自作主张隐瞒不报,责罚尚在其次,就怕你们多年主仆之情毁于一旦……”
“没错,大师,是以我左右为难。”“依贫僧看,你须得报告他,却也须讲个手段不如先知会茂公,让他选个合适时机再告诉王爷。”
“白莲大师,这都三天了,顾少爷都醒了,五姑娘怎么还没有醒呢?”“顾少爷从小练武,身子骨强健,贫僧给他下的是虎狼之药,自然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五姑娘纤纤弱质,原本就气血不足,若是下虎狼之药,纵使性命无虞,却是后患无穷。是以贫僧要先给她用温补之药固元强本,再慢慢用药物与针灸拔除毒性……”“那大概还要几日,五姑娘才会醒来?”“左右不过三日。”
“顾少爷,男女授受不亲,你总跑姑娘的闺房来于礼不合。”“她救了我,我过来看她一眼,怎么就于礼不合了?”
“你上午一回下午一回,一呆就是半个时辰,千万眼都有了,哪里是一眼?”
“寒星,你这话说错了。顾少爷每日进来确实只看一眼,只是这一眼就是半个时辰。”
被冬雪如此打趣,顾小白顿时脸皮涨红,扭头就走。
寒星看到他跨出门槛,这才嘻嘻笑了起来,说:“还是冬雪姐姐厉害,一句话将顾少爷羞走了。”
冬雪笑着说:“没想到,他外表跋扈,其实最是腼腆不过。唉,姑娘若是嫁给他,倒也不赖。”
顾小白还没有走远,听到这句话,脸皮越发地红了,心跳砰砰,加快脚步走向都总管府的外院。阮碧遇刺后,余庆怕杏huā巷不够安全,又怕刺客们不死心,直接带她回都总管府里,派了几列侍卫,内外巡逻。
这几日,倒是风平浪静。
走出垂huā门,顾小白见安平和安顺背对着自己,坐在假山边说话。
许是说得入神,居然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我当真不明白少爷在想什么?如今满京城谁不知道晋王恋慕五姑娘,为她大逆不道,违抗懿旨,连京都明珠这样的名门闺秀都视若无物。他还要横插一脚,那不是让京城百姓看笑话?”安顺埋怨地说“说起来他们还是表兄弟,为同一个女人,兄弟反目,着实难看,着实难听。”
安平哇哇大叫着:“什么叫少爷横插一脚?少爷跟五姑娘可是交换过庚贴合过婚,大长公主、阮老夫人彼此通了气,又是东平侯夫人做的媒人,连下聘的日子都拣了。如果不是晋王硬生生横插一脚,这亲事早就红纸黑字,板上钉钉。
对了,指不定如今都成亲了呢。所以,不关少爷的事,是晋王不厚道。”顾小白连看他后脑勺几眼,心想平时没白看重他。
“咱们这是清楚的,才这么说,可见外人哪知道呀?他们只会拣最难堪的说,比如说什么少爷与晋王姨表兄弟却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总而言之,少爷应该跟五姑娘划清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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