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信了吧。”有德带点得意地说。
进了槐树巷,两人放慢速度,绕过挂着红灯笼的大门,到东北方位的侧门,只见晋王勒马站在侧门边,怔怔地看着乌漆墨黑的侧门和高高的院墙。余庆等五人勒着马,站在一侧,没有人,只有马的喷气声。
有德双腿夹马,到余庆身边,小声地问王爷可有吩咐?”
余庆摇摇头。
南丰也跟,低声说难道就这么站一宿?”推推有德,“你去叫王爷一声,咱们这么傻杵着,让别人看到了办?”
有德连迭摇头说别,凡是五姑娘的事情,我可不敢沾惹,免得王爷生气。”
余庆面无表情地说站一宿就站一宿吧,今日王爷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一直板着脸,又喝了酒,分明心里不痛快。”
余庆是贴身侍卫们的头,平时话不多,因此一开口,自有一种威严。于是大家都不了,勒着马站着,他们都年轻力壮,又在战场里历练出来,打仗时三天两夜不睡觉都可以。埋伏时,趴在草堆时一天一宿也可以一动不动,所以并不觉得辛苦。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苍头拎着更锣,重重地敲了三下,嘴里唱着天干物燥,……”猛然看到一列人马,森然地站在京城阮府的侧门,大吃一惊,“火烛”两字吞回肚子里,更锣也掉在地上,咚的一声。
酒意上头的晋王骤然惊醒,看了浑身打颤的老苍头一眼,双腿一夹马肚子,调转马头,往槐树巷子口跑去,其他人也催马赶紧跟上。顷刻间,走的无影无踪。老苍头抹抹眼睛,心想,莫非是发梦了。
跑出槐树巷,酒意渐消,晋王放慢速度,等着侍卫们跟上。低喝一声余庆。”
余庆拍马上前,应了一声是,王爷。”
“你准备一下,我要给你指门亲事。”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一干人等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余庆很快回过神来,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是,王爷。”
晋王微微颔首,没有再说,扬鞭纵马,这次是回晋王府。
回到王府,晋王便让大家解散,各自休息。
有德与余庆同住一间房,回到房里,问你也不问一下王爷,是谁家的姑娘?”
余庆脱着衣服说谁家的姑娘不都一样吗不跳字。
“当然不一样,有好看的,有难看的,有胖的,有瘦的。”
“那还不都是呀?”余庆不以为然地说,倒在床上。
“余庆,你不觉得奇怪吗?王爷无端端地忽然要给你指门亲事?”有德说完,等了半天,不见余庆回答,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顿时觉得扫兴,也躺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起来,到晋王在外院起居的院子,就看到他身着骑装,一脸汗水的从外面进来,衣服湿漉漉的。有德愣了愣,问王爷这么早起来骑马了?”
晋王淡淡地“嗯”了一声,迳直往里走,一边问香汤备好没?我要沐浴。”
跟着他的值班侍卫凑到罗有德身边,低声说有德大哥,王爷寅时就起来了,骑了两个时辰的马。”
有德顿时惊住了,子时方歇息,寅时就起来,分明是睡不着觉。琢磨着劝说,站了一会儿,见许茂公慢步,忙拉着他,低声说茂公,你快劝劝王爷吧,他有点不正常,昨日从宫里出来后,一直板着脸,三更半夜还跑到阮府门外站着,又莫名其妙要给余庆指一门亲事,还不睡觉,寅时骑马到现在。”
许茂豫摸着胡须,哈哈大笑着说正常,正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话音刚落,忽听里面侍卫问是不是茂公了,王爷让你进书房等他。”
许茂豫进书房,坐了一会儿,晋王了,换了一身衣衫,说茂公,你来的正好,我想请你给余庆做个媒。”边说边磨墨,开始写字。
“是哪家的姑娘?”
“阮五姑娘从前的丫鬟。”
许茂豫皱眉,说就是王爷上回说过的,被韩王看中的那个丫鬟?”
“就是她。”
“如此一来,王爷岂不是得罪韩王爷了?”
晋王笑了笑,不,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把笔扔进笔洗里,叫进侍卫,说把这封信送到京西阮府交给云英。”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