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量妥当,阮碧笑了笑,说韩姑娘,是不是误会,我这耳朵还是听的分明的。不过,静宜邀我们来赏菊品茶,盛情拳拳,我与二便是能辜负眼前的美景,又如何能辜负她美意呢?”顿了顿,款款地站起来,举着茶杯,“静宜,就让我以茶代酒,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意思很清楚,是不是误会,我心如明镜,但是看在顾静宜(定国公府)的面子,暂且揭过。而且直接以茶代酒敬顾静宜,不再给韩露还击的机会——她就再不懂事,也不可能打断客人向主人表达敬意。
这言话,这举止,滴水不漏,无懈可击。一干人等看着她,见她红裙张扬,浅笑低语,仿若刚刚从云端下来,满园黄花,不及她一人风华。
顾静宜为她风采所摄,怔怔看着她一会儿,直到身后侍立的灰衣嬷嬷轻咳一声,方才回过神,举杯站了起来,脸颊绯红地说阮五真是客气了,能请到们作陪才是我的荣幸。”
阮碧笑了笑,举举杯子,浅啜一口。眼角余光看到二姑娘带点愠怒地瞥一眼,她不满意的做法。又想到她性子高傲,脾气也倔强,不懂见机行事,再呆下去,很容易跟二楞子的谢明珠再度搅和在一起。放下杯子,又说静宜,时候不早了,我与二先告辞了。”
顾静宜怔了怔。
谢明珠和韩露也微愣。
二姑娘恼怒她自作主张,蹙眉看着她。
顾静宜看看天色,纳闷地说就要走呢?天色还早呀。”
天真无瑕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是不随机应变。方才已闹得这么僵了,四个人再处一块儿,气氛尴尬。阮碧主动请辞,顾静宜就该顺着梯子下来,不想她却浑然不觉地挽留。她身后的灰衣嬷嬷皱眉,但她一个下人,不能插嘴,只是朝顾静宜使个眼色。
顾静宜收到眼色,懊恼地想,又说了?
阮碧说我们家里离着定国公府远,待赶天差不多就黑了,所以先告退,改日再来拜访静宜。”
顾静宜点点头说也好,那我送你们出去吧。”
阮碧摇摇头说静宜,咱们认识也有些时日了,不必再拘着俗礼,送来送去的。再说谢姑娘和韩姑娘还在,舍了她们来送我们,于礼不合。你派个丫鬟领我们到门口,就行了,我和二改日再来拜访。”
顾静宜一想在理,说行,雀儿,你送两位姑娘出去吧。”
雀儿应了一声,走到阮碧和二姑娘面前一礼,说两位姑娘,奴婢给你们前头带路。”
二姑娘瞪谢明珠一眼,又横阮碧一眼,悻悻然地站起来往外走。
阮碧又说韩姑娘,明日我家二会派人送西王母祥云的样稿图到府上,你仔细瞅瞅,若有任何疑问,尽管来找我们。”
韩露也毫不示弱地回答多谢五姑娘,且放心,若是疑问,一定会找你们请教。”
阮碧微微一笑,冲大家敛衽万福,然后走出茅亭,和二姑娘并肩往外走。
二姑娘实在不情愿,低声说你就爱自作主张。”
阮碧看看前面领路的雀儿,蹙眉横她一眼。
二姑娘也不是的地方,忍着一肚子的气,不再吱声。
刚走过竹篱笆,只见顾小白带着安平从花房那里了,看到她们,诧异地停下脚步。阮碧拉着二姑娘向他曲膝一礼,继续往前走。
“等等,你们。”顾小白脱口而出。
阮碧诧异地停下脚步。
二姑娘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肚子的怒火也不翼而飞。
顾小白看阮碧一眼,问雀儿雀儿,你带她们去哪里?”
“两位姑娘要了,我送她们出府?”
“就了?”
雀儿不回答,为难地站着。
阮碧只得说是因为时候不早了。”
她终于开口了,虽然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顾小白却觉得异常动听,心跳如舂,抬头看看天,说还早呀,也就是申时刚过。”
阮碧又客气地说我们阮府离着远,等,天就快黑了。”
“不就在京西吗?能有多远呀?骑马也就是两刻钟。”
二姑娘见他眼梢都不扫一下,自始而终只看着阮碧,只对她,隐隐明白了,心里犹如火炭灸烧,身子却又一阵阵的发冷。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