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瞒着您,只是今日又有徽州急报,说是徽州学子也在提举学事司静坐……”说到最后,话音渐小。
听到这话,老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身子也开始摇晃。
大老爷上前一步扶稳她,说娘,您不用担心,二弟这事,孩儿会打点好的……”
老打断他我且问你,咱们家这一万两银子是不是白花了?”
大老爷微微迟疑,低声说四地学子静坐,又是风口浪尖……”话还没有说完,老一掌拍在胳膊上,虽然没有多少力气,却把他的话打没了。
老瞪着他,怒其不争地说真是没用,还不如五丫头看的清楚明白。”
好端端提到五丫头,阮弘一怔,来不及细想,忙安慰大娘,您别急,先听我说完。只要把二弟解到京城御史台受审,便在韩王势力之内,再拖些时日,待风头过了,自然就无事了。”
“上回,你便是这么说的,银子都送出去了,也没见成。”
大老爷默然片刻,说送给韩王的丫鬟准备好了没?我呆会叫幕僚杨送,同时再打探一下。”
“还送做?浪费。”
“娘,韩王他开了口……”
老狠狠地剜他一眼,高声喊曼云,去把五姑娘叫。”
大老爷不解地问娘,叫五丫头做?”
“这事关系着她,我想听听她说。”
“她一个丫头,懂朝廷大事?”
老没好声气地说我瞅她比你还懂些。”
大老爷只当她是气话,微微一哂,又怕她恼怒不敢再多说了。耐心等了一会儿,阮碧进来了。
老冲她招招手说五丫头,坐下。”待她坐下又问,“我问你,徽州学子也跟着闹事了,你看?”
大老爷没想到老真的一本正经地问起阮碧,心里吃惊,怀疑地看着她。只见她微作沉吟,秀眉一扬,说依孙女看,徽州学子也跟着闹事,倒不是坏事。”
大老爷不屑地轻声叱道小丫头懂。”
阮碧不亢不卑地说父亲,请听我说。此事起因不过是学子互殴,一人丧命,郭家抬出二叔招牌,才引祸上身。扬州学子静坐,为丧命学子讨公道,原在情理之中。扬州、杭州、苏州三地相近,为丧命学子声援,也尚在情理之中。而今又蔓延至徽州,反而丧失原有的立场,已呈暴民扰乱朝政之态势。此势不可助,此风不可长,官家必定会严惩。否则来日,但有丁点小事,学子都要静坐一番威胁朝廷,如何了得?”
听完这番话,大老爷已再无轻视之心。方才朝会时,已有言官指出,学子暴力干扰朝政,必须严惩不贷。
老听着在理,又问五丫头,依你之见,你二叔会如何?”
“孙女不懂朝政,只能信口瞎说。”阮碧说,“依孙女之见,朝廷到时候会各打一巴掌,严惩带头学子,令他们不敢扰乱朝政。也会处罚二叔,给丧命学子一个公道。如此风口浪急,咱家再活动,别人也不敢应承,不如等风头过后,再另想办法。”
老又转眸看大老爷,见他若有所思,方才眉宇间的蔑视已经荡然无存,问弘儿,依你看呢?”
大老爷如何肯承认阮碧有理,说难得她一个闺中女儿,还有点见识。只是草民不言政,何况女子?五丫头以后还是多在女红上下下功夫吧。”
阮碧听到这番话,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低头说父亲教训的是,女儿谨记心中。”
大老爷这么说,老更确信,阮碧所说靠谱。想了想,又问阮碧依你看,韩王爷要纳你为妾,此事如何了结?”
阮碧犹豫地看了大老爷一眼,说依孙女之见,其实不必再搭理韩王的要求。但韩王为人跋扈,难保以后不再趁火打劫。孙女先前所说的方法,可绝后患。”
大老爷好奇地问方法?”
阮碧三言两语将办法说了出来了。
大老爷皱眉说这不是欺骗韩王吗?如何使得?”
老默然思索片刻,果断地说便依五丫头所说做吧。”
大老爷吃惊地喊了一声娘。”
老摆摆手,说弘儿,这回你听娘的。”
大老爷无奈地点点头。
阮碧暗暗吁口气,这个大老爷四平八稳的,怪不得当侍郎六年,无所建树。还好,老有点魄力。
是 由】.